司沐靠着薄羿琛的墓碑,哭了一会便睡着了。
睡的安心睡的香甜。
仿佛这墓碑不是冰冷冷的石头,而有活人的体温。
梦里的薄羿琛不再坐在轮椅上,也不再是少年,在阳光下笑着大步向她走来。
成熟而稳健。
身形如此熟悉,像一个人。
。。。
当薄羿寒来到薄羿琛墓碑前时,就看到这么个场景。
毛毛细雨虽然不大,但也把墓碑地上打湿,都是斑驳雨痕。
灰色墓碑上面也尽是雨痕。
而司沐瘦小的身躯就在那冰凉而布满斑驳雨痕的青石板上坐着。
侧身靠在薄羿琛的墓碑上,睡着了。
而且睡的香甜,似乎梦到了什么,带着淡淡笑容。
而墓碑前放着一个野花编织的花环。
士别十年,再见那熟悉的花环,却是如此刺眼。
看着她睡在这荒郊野外,那颗心是疼的。
却再看到她那香甜的睡颜,顿时那颗心变得冰冷而坚硬。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司沐正梦的香甜,耳边传来熟悉的磁性男中音,“醒醒。”
她睁开眼睛,蓦地那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让她一阵恍惚。
薄羿寒看到司沐那恍惚的眼神,比刚才目光更加冰冷。
司沐反应过来,急忙离开还紧贴着薄羿琛墓碑的身体,揉了揉被冰凉墓碑冰的刺痛的右臂。
想站起身,可低坐的姿势太久,青石板面又极是冰冷,两条腿又麻又痛,肚子里有身孕不敢用力,便没有站起来。
而站在她面前高大挺拔的薄羿寒就那样低着头冷冰冰的看着她,连能拉她一把的手都没有伸。
就那样看着司沐揉着自己的腿想站没有站起来。
最后她还是扶着薄羿琛的墓碑才缓缓站起了身。
站起来缓了一会对薄羿寒说道,“走吧!”
说完就要离开。
但是手臂却被薄羿寒拽住又拽了回来,“我刚来你就要走?怎么,嫌我碍眼了?”
司沐去狠狠捋他的大手,可他的手却越抓越紧,最后一把又把她扯到薄羿琛墓碑前。
然后俯身满脸嘲讽的看向她的眼睛,“啧,这眼睛哭这么肿!不是一激动就会瞎吗?怎么这次没有瞎?你要当着他的面哭瞎了多好,他得多心疼!”
司沐闭上已经有些模糊的眼睛,尽量让自己镇定。
昨天刚扎的生死穴,眼睛才复明,但视力已经大不如前。
这生死穴短时间不能扎第二针,否则就会要了她的命。
如果现在眼睛再看不见了,她就彻底没救了。
于是她极力压抑着情绪,保持着平和
“二哥,你不要闹了,我只是想起大哥来看看他,没有别的意思。”
薄羿寒俯身把自己的脸一下子怼到司沐脸前,那张俊脸一下子在她面前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