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属在张邈的带领下,簇拥着一身白衣戴着遮面的云洛来到药庐门前。
不远处跟着马车里坐着当朝太子东方瑜,此时他手里折扇打开,优哉游哉的看着药庐紧闭的大门,嘴角沁凉的笑意十足的玩味儿。
云洛来的蹊跷,会的本事更让他疑窦丛生,素来多疑却不得不放手一搏,他倒要看看云洛和药庐里的人是什么关系。
朝廷局势越发微妙,这药庐里不单有个药娘子,最重要的是老九在这里,是死是活竟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倒是翁冲来过几次手底下的人都看到了,昨日丽妃也到了药庐。
随手打开已经看过了几次的密函,母后说的清楚,杀东方翊,杀了丽妃。
药庐的门打开,同样是一身白衣戴着遮面的温若兰立在门里,身旁陪着的杜若和浣溪,看到浣溪东方瑜眯起了眼睛,东方翊身边的人他知道的就有这么一位。
温若兰看向云洛,云洛也看着她,两个人眼神交汇的刹那,温若兰上前一步单膝跪倒:“师父,您怎么来了?”
这一跪让云洛佩服至极,她云家是纵横家,阴谋阳谋信手拈来,温若兰此举实在是让别人摸不到头脑。
微微沉声:“徒儿,没想到半年不见,你竟成了岐山脚下的药娘子,为师很是欣慰啊。”
温若兰抬头,眼里含笑:“师父,徒儿不敢班门弄斧,请。”
云洛上前一步弯腰把温若兰扶起来,点了点头,架势十足的迈步进了药庐。
张邈和众同僚一个个脸色都如同吃了死苍蝇似的,原本还想着能让云洛扳回一局,结果这两个人竟是师徒关系。
也只能硬着头皮跟进来了。
温若兰扶着云洛坐在主位上,站在一旁,看到张邈一干人等轻笑:“张太医,您还真是本事,竟能把我师父都请来,御医属就那么输不起吗?”
张邈脸色黑里透红,暗暗咬牙:“药娘子可别忘了,我御医属也救人不少,并且最先去龙河的是我御医属的御医。”
“那人呢?”温若兰倨傲的抬起小脸,目光不善的看着众人:“你御医属去了三个御医,我倒是想问问,人在哪里?”
“这个只有你知道了!”张邈眼神凶狠,上前一步:“所谓医者,仁心第一,药娘子能活着回来,我御医属的人为何不见踪影?说是染了瘟疫不治而终,那药娘子又是怎么全身而退的?”
“依我看她一定是用了手段,为了上位杀个把人也是可能的。”张邈身后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阴测测的开口了。
温若兰刚要开口,云洛轻咳一声:“张大人,我徒儿虽学艺不精,但仁善最甚,你认为我云家能收外门弟子,连最低起码的品质都看不透吗?”
“云大小姐,有道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邈话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德子尖细的声音:“太子殿下驾到!”
云洛起身急忙跪倒,温若兰就在她身边,御医属的人呼啦跪倒一片。
东方瑜走进来淡淡的扫了一眼温若兰,伸手扶起云洛,声音带着几分宠溺:“爱妃怎也跪?快起来。”
温若兰的心咯噔一下,爱妃!难道……。
“殿下,切莫失了仪态,云洛受不起。”云洛没收回手,随着东方瑜的力道站了起来。
东方瑜捏了捏云洛的手心,拉着她走到主位落座,这才看向温若兰:“温家村的一个小寡妇,有意思。”
温若兰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低下头:“民妇并非隐瞒殿下,请殿下开恩。”
“也是。”东方瑜轻轻抚着云洛的手:“寡妇有医术都不能光明正大行医治病,大燕国的律法的确该改一改了。不过我倒好奇,你温家一家如何死而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