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听母亲说出自家的谷子已经打完场,母亲还说出打出的谷子已经发放那些干活人,自家发放出的谷子抵了那些干活人的工钱。花枝自从自家打上场后,她从来就没有去往场院中观望父亲他们打场,只到那天虎子和他爸赶着车辆来到家门口后,她才看出他们赶着的车辆上装的是谷子袋子,他们赶着拉谷子的车辆要经过当院,他们要把车辆赶到自家房后,他们还要把车辆上的谷子装进谷仓中。花枝那天跟着虎子他们车辆的还有几个人,他们是帮助虎子爸装车和卸车。那天虎子和虎子爸每人都赶辆牛车,每辆牛车上都装着谷子,两挂牛车经过自家的当院后,车辆进入房后的粮仓前,虎子他们几人就把两挂牛车拉着的谷子卸到谷仓中。花枝那天看到跟着牛车的人多,她没有顾上和虎子说几句话,她只是听虎子说出为自家帮忙拉谷子,虎子和他爸他们把两挂牛车上拉着的谷子卸完后,他们又赶着空牛车离开当院。花枝那天听母亲说出自家只存谷仓中六车谷子,谷子的斤数也就三四千斤。母亲对自家剩余的谷子还是很满意,必竟把赊欠那些干活人的谷子都发放出去,剩多剩少的谷子都是自家今年的收成。
今天全家人和那几个干活的人吃过早饭后,哥哥他们去往油坊中干活,父亲和宋叔去往场院中干活,院落中就剩下母亲和顾大娘,花枝看到院落中还堆放着麻袋和口袋,母亲和顾大娘是从厢房的那间屋子中找出了麻袋和口袋,花枝知道自家正忙着打场,场院中就要用口袋和麻袋往回装粮食,自家房后还是有着装几种粮食的粮仓,牛车往粮仓中拉粮食时,粮食中还是要装在口袋中便于装卸,麻袋和口袋装着的粮食卸到了粮仓中后,腾出来的麻袋和口袋还是要放在厢房。
花枝在当院就问在厢房里的母亲说:“妈,你和顾大娘又在收拾厢房,你们还把装粮食的口袋堆放在当院里。”
母亲没有出厢房门口就说:“花枝,你回屋中把针线簸箩找出来,你在当院帮助我们缝口袋。”
花枝问:“妈,我看到当院中的这些口袋还能装粮食,咱们还要缝当院中的口袋?”
母亲说:“花枝,当院中的口袋有的不能装粮食,咱们要缝补七窟窿八眼的口袋,往出漏粮食的口袋就要打补丁,你我眼神好能给你大娘我们认针。”
花枝从堂屋中拿出自已的针线簸箩后,母亲和顾大娘又把很多口袋和麻袋放到当院,她们正在挨个的挑选它们,她们把能装粮食的口袋放在当院中,她们要挑出要缝补的口袋。花枝把针钱簸箩放置在母亲的脚下说:“妈,在咱家油坊开业前,咱俩洗过麻袋片子,还缝锁过麻袋片子的边际。今天你让我们帮你们缝补口袋,这些麻袋和口袋都很厚实,缝补它们还要打补丁,我把你平时用剩下的布料都做成革布,家里还有那么多布补丁吗?”
母亲就停止了手头上的活计说:“花枝,你就把你的针钱簸箩拿出来,你没有拿出我的针钱簸箩。我二翻脚上屋里去拿,我还要多找些缝补口袋的布头子。”
母亲转身进到堂屋后,顾大娘就让花枝找到三个木板凳放置在当东厢房的窗底下,早晨东厢房的窗底下还是有着阴凉,她们在东厢房的的窗下做活就不会挨晒。花枝知道几人缝补口袋占的地方大,她们就不能在屋里干脏活,翻动口袋和麻袋就要起尘土,尘土和粮食的糠屑就会落到屋中的家什上,母亲和顾大娘才选择在当院中缝补口袋。花枝和顾大娘都坐在木凳上挑选口袋后,她还是看到有些麻袋和口袋多出很多孔眼,孔眼都能漏出粮食。很多麻袋和口袋都上着补丁,还有补丁摞补丁的布口袋,花枝知道母亲每年都要缝补自家装粮食的口袋,她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帮母亲缝补装粮食的口袋,她只是帮助母亲缝补过笤帚把,还缝补过簸箩和簸箕的外檐。
顾大娘坐在矮木凳上挑选着口袋说:“花枝,装粮食的口袋和咱们穿的干活衣袍一样,只要是开口子就要打补丁,今天你妈我们俩没有成总的大活计,我们不推碾子不推磨,我们才想起要做缝补口袋的针线活。你们家的谷子打完都入了仓,你爸他们正打着场院上的杂粮。咱们把装粮食的坏口袋缝补好后,你爸他们装粮食时使着顺手,漏粮食的口袋糟踏粮食,倒腾粮食袋子时,口袋张嘴的地方就要把粮食洒落在地下。”
花枝说:“大娘,这些天虎子妈总是不来我们家串门,我听我妈说她在帮助我们家打场。我连着几天都没有去往场院中,我都不知道都谁在帮助我们家打场。那天虎子和他爸赶着车给我们家送谷子,我才知道我们家的谷子都打完场,我爸妈说出把欠人家的谷子已经归还,我们家就是欠别人家的粮食,也就是欠本村落几户打短工人家的粮食。”
顾大娘说:“花枝,我听你妈说过这事,你们赊欠就是雇打场人员的粮食,你们家打完场后就把赊欠别人家的粮食结清,你妈我们俩没事不去往场院中,我们看着你爸他们打场心里就没份,场院上要是扬起场,整个场院上就跟刮旋风那样尘土飞扬,打场的人身上和脸上都落着尘土,咱们在场院中只要是站脚,早晨洗过的脸就变成了黑花脸。我和你妈在家里戳锅捅灶做饭省心,身上和脸上就不会总着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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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说:“大娘,你和我妈有时还要帮助油坊中去干活,油坊中的油烟子还呛鼻子。我没事更不愿上油坊,我有时给他们送晌午饭时,我都不敢在油坊中多占脚,我哥有时还光着大膀子,他们的话言话语我还听不惯。我往后还是让我妈给他们送晌午饭,我就不再往油坊中白送脚印。”
顾大娘说:“花枝,油坊前边只要不过扇车,油坊就是比场院中干净。咱们这院离油坊太近,栓柱子他们只要是看到你妈我俩在院里,油坊中来换油的人多,他们就扯着喇叭嗓子招唤我们去帮忙,你妈我们去油坊中帮忙不干累活,你哥顾不上时,你妈还要给前来换油的人灌胡麻油,我们干的零活就是戳锅捅灶,还要往油坊的屋里抱干柴。”
花枝看到母亲端来了她的针钱簸箩,她的针钱簸箩要比花枝的针钱簸箩大气,母亲的针钱簸箩中各种针线全面,母亲还拿来个粗布小口袋放在了地上,她随手从小口袋中掏出很多布头,花枝看出摊在地下的布头子都是大块布头,蓝色和黑色的布头最多,还有很有很散乱的花花绿绿的绸缎布头。母亲坐在木凳上后,她就拿起顾大娘挑出来的要缝补的口袋,她把口袋铺展在砖地上寻找口袋的坏处后,她在针钱簸箩中拿出大号长针认上了黑钱。母亲还让花枝在旁边缝补口袋,俩人要是缝一个破损口袋就耽误工夫。她让顾大娘暂时先把有破损的口袋先挑出来,花枝和母亲先缝着有破损的口袋。花枝看到母亲手指上戴上顶针后,她还是往自己的右手中指上戴上顶针,她还是用头号针认针线缝补破损的口袋。花枝还是挑出大把布头自己使用,她缝破损口袋的地方还是要用剪刀裁剪布头,她有时还用掌鞋锥子来扎厚实的口袋,她知道缝口袋要比纳鞋底省力气。
顾大娘看到花枝在口袋上缝出的补丁后,她就笑着对母亲说:“秀秀,我看出花枝做出的针钱活比你还拿手,她平时做细致活不紧不慢很稳重,她平时好话歹话都能听进耳,她进学堂念几天书后,她的脑瓜筋还是比咱俩活泛,她好歹能板住她的嘴。咱们俩可是没有她的好性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天生就是火苗脾气,谁要是说话呛咱俩的肺管子,咱们俩可没有花枝那样有忍性,咱们俩从嘴头子上就不让服,咱俩总是要用话语找补回来。”
母亲说:“嫂子,花枝还是年龄小,她不象咱们经过的事太多,她在家里的年龄最小,她可不就是在旁听家里人的使唤吗?她有些事情还不知道,她分不清别人说出的好赖话,她就不敢和别人犟嘴。花枝还没有到当家主事的时候,她在这个家里就是听吃听喝,她年龄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她大哥的婚事现在是八字还缺一撇。我寻思着还是先把她哥的婚姻定下来,花枝随后就和虎子递手巾,我和米贵商量着打算让花枝在年前年后出门子,米贵怕是盼根的婚事没着没落,他就是犟着不让花枝早出门子。”
花枝说:“妈,你们别总提我订婚的事,我的婚事是有着落。我等着我哥把我嫂子娶到家门后,我再出门子都晚不了。”
顾大娘笑着说:“秀秀,我看出盼根和宋兰朵还有八成,你们家打完场先把他们的婚事订下来。花枝在小年前就能和虎子递手巾。盼根和宋兰朵俩人只要脸对鼻子点头后,宋老仓俩口子还不要彩礼,盼根他们结婚很简单,你们家只是聚聚左邻右舍,再摆几桌饭菜是吃吃喝喝上的事,你们家有现成的房子,你们家只是做两三套新被褥的事,你们家屋里的摆设都是现成的箱柜,盼根要递的手巾包中大不了包副银镯子,手巾包中就是包副铜镯子,宋兰朵都不会横挑鼻子竖挑眼,我看出宋兰朵这孩子比她妈开通,她妈长着的象是榆木脑瓜子,她说话办事总是认死理。”
花枝被顾大娘的话语给逗的捂着嘴笑起来,她急忙向顾大娘解释说:“大娘,我王婶可是不好惹,她可没有象你说的这么笨,她总说老辈子的理,她说出的话来我听着入耳。我经常上宋兰朵家去串门,我就知道王婶的脾气,她说出的话是句句说理,我还没听她说过散言碎语。她很少来我们家串门,你和我妈和她说话时候就很少。我姐有时说出我哥的毛病时,王婶还总是替我哥说话。”
母亲对顾大娘说:“嫂子,花枝经常上她姐家去串门,她回来总是向我学舌她婶她们说的话语,我们俩家大人都好商量,兰朵有什么心事都不藏着掖着,她还是愿意往我们家门里迈脚步。现在的事主要出在盼根身上,我夏天时背后和他透过这件事,他就说些着头不着脚的话语。那天我听兰朵说出从前和盼根打架的事,她说出盼根嫌她长着大板牙。”
顾大娘不仅啧着嘴说:“啧……啧……,盼根还看着人家不顺眼,他们小时候是小时候的事。现在围着他身边转的女孩就是宋兰朵,他们刚开始是不顺眼,他们处和长了双方看谁都顺眼,俩人说出的好话和赖话都能听进去,他们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他们嘴里不说心里都有个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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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嫂子,你还是要给盼根和花枝当大媒人,你能把他们俩人的婚事给撮合成。”
顾大娘说:“秀秀,我原来打算当花枝的媒人,我要当现成的媒人。现在我和你交实底,你知道我今年不省心,我就不愿意再多管闲事。我不是说我不管盼根和花枝的婚事,我只能在背后给他们撮合婚姻,你们还是要请三家的大媒婆子亲自上场,她威望高更有能力撮合盼根和花枝的婚事,她的嘴茬子硬实,经过的场合有多。她把盼根和花枝的婚事管成后,盼根和花枝往后都在本村结婚,日后有个生气打架的时候,他们不能再去三家去找大媒婆子来调解,我在本村离着他们近便……”
母亲说:“嫂子,我听出你话语的意思,我知道你今年的难处,你还是怕担沉重,你平时和这几家人走动的很近便,你有些话说深说浅的都不好说,你在背后撮合他们的婚事。我和米贵再商量商量,在紧关节要时我们就要请三家的大媒婆子上场。”
花枝还是闷头在缝补口袋和麻上的补丁,母亲和顾大娘说话并不背着她。她只是旁听并不搭理她们的话茬。母亲和顾大娘不再说大媒人的事情后,顾大娘又说出顾毛毛也在家中学练针线活,顾大娘还说出顾毛毛并不再进入学堂。花枝这才知道于先生夫妻已经搬到学堂中居住,学堂在农闲时已经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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