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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兰花端起桌上的茶碟，呷了两口，见张福山回头，心里冷笑道：&ldo;做贼心虚，你敢证汪司令知道你的底细。&rdo;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陪了个笑脸，说：&ldo;四叔，干嘛生那么大的气。有枪伤，也不怕坏了身子。你果然是心直口快的人，既然讲到了陈善普的银子，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甘了。那好吧，陈大伯死了，知道那银子下落的恐怕也只有陈大妈，四叔只要能让她开口，找到了藏着的金银珠宝呢，我们就积压自一半，找不到呢，也就怨不得我了。&rdo;

&ldo;此话当真？&rdo;张福山问道，也强装了笑容。他向兰花靠了两步，&ldo;这才像马二爷的闺女呀，咱们是系在一第六绳的蚱蜢，一跳都得跳，我有个旦夕祸福，你的日子也不好受。&rdo;

兰花款款起步，迎过去，&ldo;你是四叔，是长辈，我会拿话做儿戏？陈大妈嘴硬，个字儿不吐，要是有了哪些子儿，我早就孝敬你老人家了，何必要等到今天让你开口。&rdo;到了张福山跟前，她将茶碟里的茶吮干了，倒举碟子，问道：&ldo;我们之间的事还需要告诉汪司令吗？&rdo;

&ldo;傻丫头，&rdo;张福山愠怒地责备道：&ldo;都把你四叔当作外人了。明个儿把那老婆子交给我，我自会能办法叫她开口。&rdo;说完，他脸上掠过一丝冷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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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秋天总是异常美丽的。天格外的高格外的蓝，云朵儿白白的，一动不动地悬在空中，悬在山崖，悬在树巅，森林变得凝重而厚绿，间或有那么一点红色，也并不怎样的耀眼。红色是野柿树叶，只有海拔并不高的山涧和河坝才有。一枚一枚的仿佛小花，把那秋色点缀得分外的妖娆。

秋天，山上的水也变得澄澈碧蓝了。经过森林的筛滤，溪流从高处潺潺而下，滑过岩石，发出淙淙的轻响，汇聚到水潭里，不大的水潭便仿佛盛了琼浆玉液，边沿是岩石伸入水潭的本色，往深处，便浅蓝，深蓝而至黛绿。

孩子特爱那水的绿色，小妹便时常带着来福跑到水潭边，把脚伸进颤凉的溪水中玩耍。大伙儿都忙着准备过冬的物品，有的修补圈养野兔野羊的栅栏，有的挥舞着斧头劈柴，有的则在房前屋后开垦荒地，以便在地里种一些蔬菜，度过大雪封山的日子。

罗塔子他们购买回来的两匹马长得既肥壮又高大。买马的时候，罗塔子本是瞧着价钱便宜，带回山里好在闹饥荒的时候杀了作为食物，或者时不时的出山驮点粮食什么的，可牵回来后，小普子象是得了宝贝，十分珍爱。小时候跟着罗大汉出入大山林海，学过骑马，有了马，只有要空闲，他便骑着四处兜风。

这天，马在棚子里不自在，不停的抛蹄子，仰头长啸，他对三仔说：&ldo;我骑马出去走一走。&rdo;

三仔看看天色尚早，便说：&ldo;老爷，别走远了，早一点回来。&rdo;

小普子解了缰绳，骑在那匹大白马的背上，马象是有什么感应，低头嗅一嗅地面得得得的往后山的小路跑去了。

穿过一片杨树林，是一条小溪，小溪的对面有一条人变罕至的小径。小径上铺满了松软的落叶。小普子没到那条小径上走过，所以，索性任马儿自己选择。马儿放慢脚步，钻进了松树林里。路越来越崎岖，树木越来越高大密集，有的地方骑着马根本就无法通过。小普子从马背上下来，跟在马屁股的后面。

翻过一道山坡，前面是一片开阔的河坝，他又骑上马背，顺着山路下到河坝里。河坝平坦，一条小溪绕着弯向远处流淌。各式各样的杂草，开满了白色、红色、紫色的小花。群峰滴翠，辉映着蓝天白云。他放了马，让马自由自在地吃草，自己却坐在溪边石头上，掏出罗塔子从外面捎回来的旱烟，划燃火。悠闲地吸起来。

大白马顺着小溪边吃草边往前，过在一汪水边地吮够了水，奋起前蹄打啸。马的啸声顺风而去，传得很远，随啸声消失，远处似乎也响起了马的啸声，同时还伴有隐约的枪声、沉闷的炮声，小普子贴着石头听了听，果然是马啸声和枪炮声。他警觉起来，忙打口哨唤回了大白马。

大白马来到身边，小普子骑上去，夹一夹马肚子，往回赶，他要把这意外情况告诉家里的人。

他回到山坳里的时候，大伙也正跷首等待着他。他下马，说道：&ldo;外边有人！&rdo;

三他说：&ldo;我们也注意到了，象是断头崖和老鹰山那个方向，枪炮声很急。&rdo;

罗塔子说：&ldo;老爷，去看看，莫不是张福山他们找上门来了。&rdo;他把枪抱在胸前。

小普子摇头，&ldo;不会是张福山，他不会是土匪，试想，张福山和土匪会有马和大炮吗，说不定是什么大部队吧！&rdo;

&ldo;难道是小贵子他们？&rdo;三仔问。

&ldo;走，带上武器，小狗子在家里，其余的都去。&rdo;说完，小普子进屋取了武器。

翻过山口，枪炮声清晰了，马的叫声也变得异常的凄厉。他们匆忙越过小溪，穿过密林，到了小山坡上。刚才小普子放马的河坝里，满是国军和红军，双方相战激烈，国军向红军发动着猛烈的攻击。小普子指着红军说：&ldo;看见了吗，小贵子他们穿的就是这服装，一定是他们的部队。大家作好准备，增援他们。看来他们人不多，只有几十个人吧，敌人有一百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