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二师兄,是二师兄!”梦凰突然一击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师傅,她……难道是您……”卫洋几次欲言又止,他知道轻重,不确定的不能说,确定的更不能说。
“二师兄,你好,我是孟言,孟子的孟,言语的言,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问我哦。”梦凰像有什么特殊意义的一字一顿的说出“二师兄”三个字,满眼微笑的向他介绍自己。除了“二师兄”三个字,其他的话她语速飞快,像连珠炮一般把卫洋惊的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二师兄?二师兄?”梦凰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真是越叫他二师兄就越想笑啊,怎么办?忍住,忍住。
“小洋,是不是你师妹太美了让你看呆了?”真心放下筷子出声唤道,刚刚他可看见是信炎先‘咳嗽’的。
“不是,师傅你误会了。”卫洋听见真心的玩笑话急道。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自己的嫂子!也是,自己这么盯着她看实在太失礼了,也容易让人误会。
“什么意思?你的不是难道是说你师妹长得不好看?”真心缠上了卫洋,梦凰这时也坐下边吃边看,完全当一边的裴信炎是空气。
“是,不是,师妹很好看。只是因为师妹长得太像故去的王妃嫂子我才一直看她而已。师傅,师妹不要误会。”卫洋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提梦凰的时候还一直拿眼觑着裴信炎的反应。
“是吗?像吗?你的王妃嫂子是谁的王妃啊?”梦凰双手支着头,好奇的问道。
“嗯?当然是师兄了,我能叫谁嫂子。”卫洋理所当然的说道。
“哦?我看不像吧,他见到我也不像你这样啊。”梦凰拿眼瞥了裴信炎一眼,继续支着头盯着卫洋看。
“就是说啊。”真心加了一句,看向裴信炎。
“这……”卫洋皱着眉,不知该说什么也看向裴信炎。
“王妃已矣,她的骨灰也是你我亲眼所见。世上相像的人很多,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倒是你,明知是不可能的事却还是失礼的盯着人家姑娘看。幸好她是你的师妹,不然你要怎么解释清楚?”裴信炎见躲不过只好放下书,解释道。言语间充斥着透彻和理性,但这儿好似事不关己的态度再次给了梦凰重重的一击。让她再次更加深刻的感觉到自己之前为了他纠结胡思乱想的样子是多么的可笑,可悲。
“真不愧是师兄,把问题看的这么明白!能成为誉王的师妹我还真是三生有幸啊!”裴信炎话音刚落,梦凰就接着他的话不阴不阳的开口,讽刺的意味他们又岂会听不出来。
“师妹过奖了。”裴信炎想都不用想的回话,丝毫不理会梦凰的雕虫小技。
“我吃饱了,住哪儿?”梦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向假装吃的正欢实际上是看热闹的真心问道。
“真心园。”真心连忙往嘴里塞了口菜,含糊不清的答道。
“那我先走了,失礼了。”梦凰站起身,斜了一眼再次拿起书的裴信炎,把“失礼了”三个字咬的极重。
“去吧,去吧,顺道把房子收拾一下啊。”真心招招手,交代道。
“知道了!”梦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裴信炎看着她空了的位置,皱了皱眉。她对师傅也太没礼貌了,真像换了个人似的,竟然还学会了武功。这对一个没有底子的人来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有这么好的身手根本是不可想象的,就算教她的人是师傅也不太容易。她这三四年间到底都做了什么,竟然还和梁路晨有关系。
“师傅,她到底是不是……”卫洋等到梦凰走远终于憋不住问道。
“是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吃饱了,把东西都收了吧,记住剩下的可别浪费了。”真心打了个哈哈,也站起身。他还是很好奇梦凰怎么会自己跑到这儿来的,得赶紧追过去问问呐。
“啊,是,师傅慢走。”卫洋只得悻悻的拱手送别真心,师傅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再问下去就得挨揍了。
“师兄?”卫洋目送着真心离开,可怜的望着已经站起身的裴信炎。
“我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她是你师妹,做好你师兄该做的事就可以了。”裴信炎还是在“师妹”两个字上加了重音。那意思不言而喻,卫洋终于收起迷茫,正色起来。
“那你怎么跟靖泊解释,她住在王府,靖泊迟早都会见到她。这么看来受伤的只有靖泊了。”卫洋的脑子转的很快,提出了从昨晚见到梦凰开始就被裴信炎遗忘的事。
“什么?”裴信炎一惊,“怎么回事?若不是卫洋提醒我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看来是因为我对她太愧疚了才暂时忘记了靖泊。”裴信炎很快找到答案,藏起了自己的吃惊。
“既然回来,就先看看我们这个师妹要怎么做吧。靖泊,不用太担心。”裴信炎还是选择把这个任务交给梦凰来处理,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当初她选择丢下靖泊离开,那么现在她就必须要面对回来后的一切,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要愧疚。她面对靖泊也还是要愧疚的。
“你放心吗?”卫洋不太同意裴信炎的想法。告诉靖泊她不是王妃,靖泊就算相信但每天看着她还是会勾起心里的痛苦。告诉靖泊她是王妃,那不就等于告诉他那场火和她的死都是一场骗局,他要怎么面对自己被骗的羞辱。被自己最在乎的人隐瞒,对一个自尊心那么强的孩子来说实在是一种打击。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除了面对,还有什么解决办法能让他真正成长起来?”
“对一个孩子来说不会太狠了吗?”卫洋还是担心。
“靖泊已经十四了。”裴信炎斩钉截铁,堵住了卫洋接下去的话。
“希望你不是在揠苗助长。”卫洋摇摇头,叫人来收拾了桌上的饭菜。自己还是先去看看靖泊的情况吧,师兄那么在乎他,虽然表面上师兄对他铁血,但谁又知道他有多么担心他。师兄虽然会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露出真正的自己,但那同时他冷血无情的心里就为那个人留下了一片柔软。这柔软只有那人才能穿透他坚硬的内壳狠狠的伤到他。要比喻的话,师兄就像是栗子一样,最外面是毛茸茸的毛刺,再里面是坚硬的内壳,最里面就是真正甘甜的内心。有几个人能坚持到最后,看清他的真心呢?往往因为那坚硬的壳便吓得停下了脚步。
“卫叔,您怎么来了?听说师公来了,还带了个女徒弟,是师公要你带我去看他吗?”靖泊已经练了好一阵拳法,见卫洋过来急切的问道,自己回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师公。他想请真心教他更高深的武功来让自己强大起来,好救回自己的母亲。
虽然上次靖泊还是输给了裴信炎,但若不是裴信炎反应快一步,被靖泊的拳头打中他还真要吐血了。因为了解所以才躲了过去。现在的靖泊因为在军营里的刻苦训练再加上裴信炎的指点,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还真没有谁能接得住他几招。尤其是改进过的那记重拳,在未改进以前已经在军营里无一敌手,这么小小年纪就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属难得。
“不是,你师公刚到,才刚用过早膳,你不好现在就去打扰他吧。卫叔知道你想干什么,别太心急了。要慢慢说,不然师公一不高兴说不教就不教的,这可是我这个叔叔的经验一谈,记好了啊。”还是先拖一段时间吧。
“是,侄儿谨记。”靖泊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卫洋暗自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