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宗打开电视,双腿交叠,调了台,然后双手交叉:“你说什么?”
四目相对,火星撞地球。
她终于有勇气含情脉脉的直接面对他,只为终于有勇气说出了那一句话,我爱你,心里好轻松,十几年都没有这样轻松过。不管他满脑子地震后的样子,径直靠在他肩上看电视,然后肆无忌惮的跟着电视节目大笑大叫。
“我们……以前不是也很好……”破天荒的,他也有张开口结舌的时候,全身都木然的定在那里。渐渐的,手心感觉到了汗意。
“好吗?我可不觉得,每次看到你都没有办法坦然,那种感觉你不会懂。”
“可是……我……”我一直把你当妹妹,我们是吃同一个母亲的奶长大的,除了亲人,还能是什么关系呢?
“没有可是,”她打断他,眼神由柔和变回雪亮分明:“你又没有结婚,即使结婚也可能会离婚,所有我有大把的理由和勇气追求我的幸福。”
“我的心是不会变的,无论对爱情的,还是对亲情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拍拍她的手,起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有时间我会去看贝贝。”
门‘砰’的一声关上,方才还能依靠着的人已不在,丁宝宝还保持着依靠的姿势,假装他还在,看着沙发上他坐过的痕迹,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来。
还像从前一样,她难道不想吗?世上倾慕她丁宝宝的人有如过江之卿,如果自己做得了主,谁愿选最难的一条?她管得住自己的人,这么多年从来不逾矩,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不断线沉沦下去!
褚朝宗一路走下去,直觉的想找个地方坐下来,顶台上有露天简餐餐厅,他六神无主的走上去,看见一对青年男女每吃一口就要吻一下,卿卿我我,甜甜蜜蜜,仿佛天下间就剩下了他们俩个人,不由得转回头去,和偶尔认出自己的客户打招呼,四下看看,天海茫茫,碧水青空,所有人都好像很沉醉的样子,只有他是一个人,果果也不知有没有再好一点,再开心一点,从她出事以后,就是像换了个人,常常一个人发呆,又常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有时他想,如果他真的是郭振华,或者比他再差一点,他们一定比现在快乐。很多名女想尽办法要嫁入豪门,而他和果果之间最实际的问题却是,她忌讳他的富有。才不能将自己全部放开,富有在她的心里是一种没有办法取代的优势,事实上也真的是,有钱的男人无论有多烂多差劲,总会情变,总会有新的女人补上去。这种社会形态使她对爱情信心不足。
真想她就在身边,他喜欢她凡事挑剔,唯我独尊的小性子,喜欢她吃饭时把眼睛瞪得好大,嘴里塞得很满,还要叽哩咕噜的讲话,讲不清楚就指手划脚的样子。
“嗨,”有人拍了他的肩,吓了他一跳,一回头,是史文泰和艾玛,两人都一改正装的样子,穿得相当的清凉,就是刚才看到的吃一口就要吻一下的那对,想不到一夜春风之后,就能如胶似漆成这样!史文泰一脸的得意:“怎么你就一个人?”
“我?我本来就一个人。”
“别蒙我啦,昨天你不是和那个美丽的小姐一起过的,难道你没有征服她?”
“说什么呢?”褚朝宗拉过他窃窃私语:“不是说不让你和艾玛什么都讲的?”
“现在要告诉她了!”史文泰一把揽过艾玛:“我们决定要结婚了!就在‘公海自由号’上,这是命运的安排!我要感谢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