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脸上挂上一抹自得的笑。
“颜娘不仅饱读诗书、通晓事理,还精通掌家之道,咱们玄镜山一直以来都缺一个好账房,为兄觉着,颜娘就挺合适。”
这话一出,杜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玄镜山如今的账房先生,是他的人。
大哥这话,是要夺权?!
只见杜玄漫不经心地抬手吹了吹手上那枚晶莹剔透的玉扳指,垂下眼眸,遮掩住了眼中的暗潮涌动。
“等我们成了婚,颜娘就是自家人,嗯。。。。。。。。用你的话说就是咱们玄镜山的当家主母,由她来主持内务,管理家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下好了,杜山心里那点风花雪月算是彻底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老大要夺他权的紧张和戒备。
面色一沉,说出口的话也带上了几分恼意。
“大哥,你这安排未免有些不妥吧!就算那女人身份无疑,可也不能如此轻易就把咱们山寨的底细露给她吧?”
杜玄抬眸看他,满脸讶异。
“怎么就是露底了?只是让她盘个账而已,话说回来,咱们是不是已经有好几年都不曾盘过账,清过账了?”
老二杜镜有些懵,怎么就扯上盘账的事了呢?
“大哥,咱们是山匪,不是商户,用得着盘账吗?又跟谁清账去?”
杜山也赶紧附和。
“对啊!有什么可盘的?缺银子花了,抢上一单不就成了!干什么费劲巴拉的盘账?有那功夫,还不如和兄弟们喝顿酒呢!”
不知两兄弟打机锋的杜镜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杜玄一脸的你们不懂,语重心长道:“你们两个,还没看清如今的形势吗?”
两兄弟一脸懵逼,咋又说上形势了呢?
盘账跟形势有啥关系?
杜玄冷哼:“官衙为何频频针对我们玄镜山?而不去剿老虎岭他们?”
杜镜、杜山微微一愣。
为啥啊?
这也是他们想不通的地方。
杜玄深深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
“自然是因为官衙想要把我们玄镜山打散收编!这些年来,咱们又是搞人又是搞钱的,官衙那帮官老爷早就看咱们不顺眼了。”
“可碍于内忧外乱,也没空把时间浪费在咱们身上,可如今不一样了,咱们已然羽翼丰满,实力越来越强,对他们已经构成了威胁。”
顿了顿,接着说道:“官衙怎么可能还任我们继续发展壮大?到时候,就不是他们收编咱们,是咱们攻占衙门了!”
两兄弟面面相觑,原来是这样吗?
可是,老大怎么以前不说呢?
杜玄原本就是个贫家子,上山为匪,也是被世道逼的。
当官者视百姓如草芥,苛捐杂税层出不穷,劳役繁重不堪忍受,战乱四起,匪患肆虐,杜玄所在的杜家村,一夜之间全没了。
侥幸逃出生天的杜玄流浪至齐元城,阴差阳错的救了齐元山寨寨主齐通元的独子齐大宝。
便被带回了齐元山,成了齐大宝的狗腿子。
如今的玄镜山,正是昔日的齐元山寨。
而杜玄之所以能够取代老寨主成为新一任的寨主,还把山寨改了名,换了姓,让世人只知玄镜山,不知齐元寨,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忍!是狠!
也是他近些年手段过于温和了些,才让手底下的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杜玄的声音越发冷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