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说得轻描淡写,怔怔地看着他那张犹如猎豹般,写满野性与不驯的脸,诺娜真的无法想象,这个大男孩,在左肩被钢筋刺穿,强行止血的情况下,是如何带着这个打满了钢板补丁的身体,突破恐怖分子重重包围,重新和战友们汇合在一起。她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大男孩,到了这个时候,仍然可以说得这么轻松,态度仍然可以这样从容……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慢慢的从诺娜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里渗出。她知道,她真的知道,这次分别后,她很可能一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大男孩子了。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她再也没有掩饰对这个大男孩的感觉,当龙王手忙脚乱,试图用衣袖为她擦拭眼泪时,她低声道:“你可以不在乎,但是你知道不知道,看着你这样,我,心疼?!”龙王的动作猛然僵住了,当诺娜突然用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一边踮起脚尖,一边把他的头压低,他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也不想反抗,就被诺娜拉得低下了头,和她的嘴唇,轻轻的接触到一起。两个人的嘴唇都是凉凉的,软软的,可是几次轻轻的碰触后,已经变得一片火热。誓不低头(上)看到风影楼接过那只手铐,却迟疑着,没有把它戴到自己的手腕上,那个男人加重了语气,“我相信你也清楚地知道,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有毫无保留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对你来说,才是最好,最明智的选择。”手铐通体带着金属制品特有的冰凉,轻轻掂着这只东西,风影楼的脸上,扬起了一丝淡淡的苦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两句话,不就是电视剧里,那些代表正义与公理的人民警察,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进行审讯时,最常引用的开场白吗?“快点吧,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顺着那个男人的目光看过去,风影楼脸上苦涩的意味更浓了。停泊在他们附近的那辆汽车,从外表看上去,也许平平无奇,但是风影楼清楚地知道,它可是加装了双层防弹钢板,比轻型装甲车防御力更强悍的押送车。而汽车的后排座位,更是用特种钢料,在狭小的空间中,打造出一个还算是舒适,但是绝对坚固的牢笼。风影楼真的没有想到,他身上的硝烟气息还没有散尽,刚刚带领他们这支小部位返回自己的祖国,脸上还没有来得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就得到了如此盛大,又如此意外的欢迎。就是在这个时候,龙王突然越过风影楼,走向了那辆汽车。看着龙王的举动,那个男人轻轻挑了一下眉毛。他也是军人,而且官职不低,他的年龄,更比风影楼他们大了一倍不止,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居高临下的看清楚这些大男孩的所有心理。他觉得,龙王这样做,一定是要求和风影楼一起戴上手铐,一起进入押送车,用这种方法,来表达他们幼稚的哥们义气。就是因为已经有了这样的判断,在龙王带着一脸的认真,一步接着一步走向那辆汽车的时候,那个男人甚至已经开始在想,一会要当众用什么样的语气,去训斥龙王,让这个孩子真正明白,军队是讲纪律的团队,军人必须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更绝不允许出现拉帮结派,搞小山头主义,这种现象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