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准备好。”
“她要去,谁都拦不住。若非我有要事在身……唉!”
两人踏进院里时,阮夫人已经换好了短打,扮作男子模样,将鞭子往腰间一绑,气势汹汹就准备走。
阮将军抱了抱人:“宁宁是我们的女儿,她想做的事,只要她开心,就让她去做。你舍不得我知道,路上小心,若她只是一时想不开,我们要阻止她,不能让她日后后悔。”
“我知道,这丫头自打跟宁国公府退亲就一直不对劲,谁家姑娘年轻时没受过点挫折,我以为她会想通的,没想到……死丫头,竟然敢出家!”阮夫人哽咽着抹了把脸。
“行了,路上小心,尽快回来。外面不安定。”阮将军替她擦了擦脸。
灵岳寺。
主持用完早膳回到禅房,刚拿出佛经,翻开一页,突然觉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蔓延开来,她心口一滞,猛地抬头。
一个人坐在檀木椅上,目光漫不经心,气势凌然,令人心惊。
主持吓了一跳,脸色发白。
她不知道这人何时出现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
“阿弥陀佛,施主有何贵干?”她几乎有些哆嗦着说完这句话。
此人面色白如纸,身上气势愈加深沉,浑身笼着一层黑暗之气,似乎从刀光剑影血腥战场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谢九玄目光注视着手中长剑,声音近乎温和,跟他浑身气势反差极大。
“灵岳寺钟灵毓秀,是个好地方。”
主持不敢说话。
“我听说,阮姑娘要出家,你给了她三日时间?”说这话时,他眼睛抬起,难辨喜怒。
主持心高高提起,终于知道他为何而来。
“此乃佛门规矩。”主持小心翼翼道,“再者,阮姑娘大恸之下所做决定,当不得真,为免日后后悔,三日时间可以让她想清楚。”
“刷——”
谢九玄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拿起桌上长剑,拔出的一瞬间,寒光刺目,屋内温度霎时冷如冰窟。
主持心口跳得厉害,忍不住后退一步。
那把剑通体乌黑,邪气四溢,不知用什么材料铸成,乌黑之中仿佛有死气蔓延,泛着幽幽光泽,光是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谢九玄手指从剑身上轻轻滑过,黑色剑刃衬得手指莹白如玉。
他语气云淡风轻,每个字却重重敲击在人心上:“不管她能不能想清楚,你若是想不清楚,这条命留着也是无用。”
说完,他轻轻扬起剑,剑尖恰好对着主持咽喉。
那双眼睛,无论谁见了,都会想逃。
执剑的时候,那双眸子里平静若水,没有一丝生气,活人在他面前,也是死人。
主持只觉得喉咙仿佛被人捏住,她浑身僵硬,没有一丝怀疑,只要自己违背他的意志,只要那把剑轻轻一动,她就再也见不到太阳。
“嗬嗬——”主持喉咙里因害怕无意识发出气音,“我……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