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祝风来答应他虽不可能更进一步,但能像以前一样不疏远他,他激动得第二天一早就嚷嚷着要来学校,他妈妈拗不过他想着他的腿没受很大的伤就把他送了过来。
他现在正拄着拐在对着祝风来笑得阳光灿烂。
钟悦山看了眼头上还缠着厚厚纱布的凌云牧,又看了眼祝风来,红着眼睛说:“昨天尧海跟我说说,我们兄弟仨,走了五年,太不容易了,走到今天,算是完了。你也别过来找我,我看不惯你这种胆小懦弱像块软豆腐一样没自主只知逃避的家伙。我钟悦山也不需要你这种兄弟”
钟悦山转过身快步离去了。
祝风来背着钟悦山离开的方向,脸上全是泪水。
等钟悦山完全消失在转角的时候,祝风来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把头埋进双臂里低声哭了起来。他哭得很小心,却止不住泪水,哭得一抽一抽的。
凌云牧艰难地拄着拐杖走到他身边的阶梯处,拍拍他后背,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祝风来逃了一下午的课。
这是他第一次逃课。
他一直想逃课很久了,一直没那个胆量。
后来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没提过了。
以前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祝风来开玩笑地提过几次,高中三年一定要勇敢地逃一次课,就当做纪念等以后没牙了跟后辈吹牛,还可以装作经验丰富地谈起以前学生时代有多么潇洒。
没想到真的自然而然就逃了课。
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了很久。
从太阳还挂在头顶的时候,到街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再到街上行人都走光了。
他今天去网吧呆了几个小时,在街上逛了几个小时,去酒吧呆了几个小时,没喝多少,喝的也都是没什么度数的酒。
他就像钟悦山说的那样,只是个胆小懦弱、没自主、只会逃避的家伙罢了,想买醉又不敢喝酒。
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情人桥桥头,旁边馄饨店的大叔见了他就跟他打招呼说:“小伙子,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他笑着摇摇头说:“因为我突然想吃你家馄饨了”
大叔忙擦擦手,说:“那我马上给你做一碗,你先进来坐着”
屋外进来个大黄狗,祝风来一直从它进来就盯着它。
那大黄狗摇尾乞怜地跟在大叔后面转,大叔看着他,满脸笑意地摸摸它的脑袋说:“乖,去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