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忘记都不能吗?离恨不禁恨自己,如果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当初何必去招惹他!“有人来了。”机警的说完,虞鄢的身子消失在房间里。门被轻轻推开,裘嵛端着托盘走进来,见离恨站在床前,动作明显顿了下,“无论什么酒都避免不了要伤身的,尤其他那不要命的喝法,哎——”边念叨着,边将墨白扶起,裘嵛半抱着墨白,对一边的离恨说,“把醒酒汤递给我,虽然他想醉死,但现在不是时候。”“出了什么事?”听裘嵛的语气,离恨不由得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毒王要夺回冥王城,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事儿需要大哥出面。”“北冥毒王——”三年了,你还不死心吗?抬眼看着离恨绝色的容颜,裘嵛有一刻的恍惚,那眼神为什么如此熟悉?“你不是江湖人,知道的好象还不少。”“要当墨家堡的管事,多少都要了解江湖事。”避开裘嵛的目光,离恨淡淡的说。“恩——”床上的人发出一阵不舒服的呻吟,离恨连忙上前。“哪里不舒服?”头隐隐作疼,墨白睁开眼,聚焦的视线对上一张绝色容颜,伸手推开面前放大的俊容,离恨来不及躲闪,硬生生的被挥开,身体撞到门板,半天无法起身。“大哥,你做什么?”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等裘嵛反应过来,离恨的身体已经横在门边。“谁准你进来的?”墨白利落的坐起身,眼神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离恨很想站起来,身体却在这时又开始不停使唤,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静静的望着床上冰冷的人。“大哥,你喝醉了,我跟淳于管事扶你回房休息,人家好心好意照顾你,你怎么反而出手伤了人家。”裘嵛边说着,边赶过去扶起离恨,却发现他的身体冰凉,“淳于管事,你没事吧?”触摸到不同寻常的体温,裘嵛担心的看着脸色惨白的人,“你的身体好凉,伤得很重。”“我…没事。”艰难的说出三个字,离恨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又有了知觉,胸口很闷,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呼吸变得困难。“什么没事,大哥出手那么重,你伤得不轻。”裘嵛说完,埋怨的瞥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家伙,“大哥,你伤了人,怎么还无动于衷?”墨白漠漠的望着离恨,眼里一点愧疚都没有。这样的墨白让离恨心疼,心口一阵刺痛,一股热血翻涌,再也忍不住,嘴角溢出猩红的血线,意识完全消失前,离恨听到耳边想起一声惊叫。[]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呼吸起伏间,带着撕裂般的痛,离恨难受的睁开眼,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面前。“对不起,伤了你。”声音淡淡的,墨白的道歉听起来很不情愿。他的确不是心甘情愿的,是被裘嵛逼着坐在这里的。说什么,人是他误伤的,理当由他负责照顾,而那个向来不安好心的堡主爹爹,更是举双手赞成裘嵛的说法。“我没事了,你回去吧。”很高兴睁开眼睛看见他,但那满心的不甘愿,让离恨不能忽视。无波的眼闪了闪,墨白转身走到桌子旁,倒了杯清茶返回床边,“喝点水吧。”“谢谢。”勉强抬起手臂,却没有力气坐起,离恨挣扎了半天,身体却一直跟意识作对,无法起身,一只手臂伸到后背上,离恨诧异的睁大眼睛,面前是依旧没有表情的脸,但那手的温度却深深烙在离恨的心上。见离恨直直的看着自己,墨白声音冷冷的说,“喝水——”他没想到会把他伤的这么重,看着他吃力挣扎的样子,墨白无法再硬着心肠不理会,毕竟人是自己误伤的,而且对方还是出于好心。“谢谢——”喝过水,离恨略带喘息的道谢,刚刚强迫自己坐起来,耗费了不少气力,此时只觉得眼前一阵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真切。“好好休息。”说完,墨白转身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衣摆被人拽着,不由得眯起眼,森冷的盯着手的主人。离恨努力眨了眨眼,气息不稳的说,“冥王城的事情,你要怎么做?”“你知道多少?”听到墨白危险的语气,离恨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听裘嵛说北冥毒王要夺城,你要对付北冥毒王吗?”一句话说完,离恨喘息的声音越来越重。“恩——”尊会被伤得那么中,北冥毒王脱不了干系,他不打算放过伤害他所爱之人的人。“请让我跟你一起去。”离恨的话说完,墨白不由得愣了下。“你去?”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送死吗?“北冥毒王善于用毒,我对毒术略有了解。”眼睛终于能够视物,离恨对上墨白若有所思的眼,“你别误会,我心无杂念,只是想帮你一把。”“为什么帮我?”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吗?他不相信。“北冥毒王与我有仇,我一己之力无法报仇,所以,希望与你结盟。”离恨说得很真诚,墨白默默的审视着他的脸,半晌,缓缓的点了点头。“谢谢——”了却心中牵挂的事情,离恨再也挺不住,晕了过去。看着晕厥在床上的人,墨白微微皱眉,一只手抚在胸口处,为什么心会隐隐作痛?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空气中夹杂淡淡的荷香,墨白不禁用力嗅了嗅,风窗都是关闭的,而这里距离池塘很远,怎么会有荷花的香气?慢慢靠近床塌,香气不淡反浓,墨白终于确定味道的出处,淳于离恨的身上居然散发出菏香。一个爱摸香粉的男子,一个拥有角色容颜的男子,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男子,淳于离恨,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讨厌你。手抚在胸口上,墨白淡漠的转身离开。[]“离恨,我把墨白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墨南风站在墨家堡雄伟的大门前,语重心长的叮咛着脸色苍白的淳于管事。“堡主,我会尽力照顾少堡主的。”离恨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但听说墨白急着赶往冥王城,便顾不得休养,连忙动身跟随,此时站在骏马旁,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墨白,淳于管事的身体还没有痊愈,你路上多照应一些,毕竟人家身上的伤可是你造成的。”墨南风对于石头一样的儿子,不得不认真叮咛。希望这一路走过,儿子的铁石心肠能够熔化,恢复原来的性子。“爹,我知道。”接过下人手里的缰绳,墨白翻身上马,利落的策马奔出。离恨不敢耽搁,转身上马,只是动作迟缓吃力,好不容易坐到马上,整个人气喘吁吁。“离恨,你没事吧。”裘嵛不禁担心的上前询问,看着身形不稳的人,很怕他从马上摔下来。抬眼看了看率先走在前面的人,离恨摇了摇头,深吸口气,双腿夹住马腹,略一用力,马儿长啸一声,四蹄狂奔而去。看着一溜烟离开的人,裘嵛顿时傻眼,“明明是文弱的书生模样,没想到他的马术这么厉害。”芷儿看着策马在前的人,一脸若有所思。“娘子,怎么了?”裘嵛看着自家老婆盯着别人,一脸的不高兴,“你不会是要休了我,琵琶别抱吧?”白了身边人一眼,芷儿催马离开。“娘子,你为什么一直盯着离恨?”心中压了个大石头,裘嵛的声音很压抑。“只是觉得那动作很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那催马的动作,她只见过一人常做,为什么离恨也会?“在哪里见过?”裘嵛好奇的问,芷儿却眼神幽暗下来。“就是那个人。”“那个人?”不用指名道姓,因为彼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