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sleeping beauty。”林向晚睁开眼,看到一张大脸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
粉色的窗帘被人刷地一下拉开,刺目的阳光直射进房间,林向晚用手挡住阳光,辨认了许多,才迟疑道,“弥生?”
“honey,你还记得我,我真开心。”叶弥生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幸好是在病房里,不是在公众场合,否则不知又有多少无知少女会因此迷失了心神。
他的相貌变化太大,离开叶家的时候,虽然不是那么土了,但总的来说只是个长得不错的小屁孩儿。但是现在……
林向晚对着那张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脸蛋,脑子里只有,颠倒众生这四个字。
“你去韩国了?”林向晚问。
叶弥生的眉毛一挑,他抓起林向晚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听说你做过医生,那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上哪里动过刀。”
他的身高跟楚狄差不多,身体十分强壮,一看就是经常做运动的人,肌肉紧贴在骨架上,整个人显得阳刚又有朝气。
他身上喷了些香水,是好闻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柑橘香,他的手指纤长,宛如钢琴家,掌心干燥温暖。
除了楚狄,林向晚这几年已经很少再和同龄男性如此亲近,叶弥生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再配上他这张足以迷惑人心神的脸,林向晚觉得自己心跳有些紊乱。
她轻咳一声,将手抽出来,身子也往后靠了靠,“开玩笑嘛,干嘛这么认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在法国定居么?”
当年叶弥生的祖父过世,他回家奔丧,后来就再没回来,过了几年后,才给林向晚发了邮件,说他已经到了法国。
叶弥生的父母早就在矿难里遇难身亡,祖父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说自己怎么去的法国,林向晚也就没有问。
每个人都有不想对外人说的秘密,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幸福。
他们通了几年信,直到林向晚去美国才断了联系。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
“外国再好也没家好,再说总吃面包牛排,我的胃真的受不了。你呢?过得好不好?”叶弥生的目光无形,却似能看透人心。
林向晚微低下头,轻声说,“挺好的。”
“骗鬼呢,当我是瞎的,小晚,你知道你看起来有多狼狈?”叶弥生伸长手臂,指尖轻触着林向晚的面颊,“你这样,我很心疼。”
他的目光温柔如水,里面深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怜惜与刻骨的思念。
林向晚不知该说什么,就算她和叶弥生曾经是朋友,但也十几年没见,一个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她的人,都能看出她的憔悴。
可是楚狄却……
这是她唯一爱过的一个男人,她以为自己会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她那么勇敢,为了他愿意抛弃了整个世界。
于是他就亲手毁了她的世界。
“我真的没事,就算有事,也是暂时的。”林向晚仍是微笑地说,但笑意却怎么样也无法和她眼底的悲伤抗衡。“相信我,我会好起来的。我不会这样一辈子。”
她不会永远为楚狄难过,就像她不会永远爱他一样。
他不要她了,她……也不要他了。
这个女人,顽强得像生在沙漠里的植物,不管条件再苛刻,她总有办法开出美丽的花。
“我信。”叶弥生轻揉了揉她头顶的长发,如预料般柔软的长发,缠在他指间。
年少时他一直想这么做,可是一直没有勇气,林向晚虽然在叶家也不受宠,但他们之前的差距却是天差地别的。
如今,他终于跨过了那条鸿沟。
有人抛弃,就有人珍惜。
既然那个男人不懂得爱她,呵护她,那正好省了他的事,他不用再处心积虑,如何把她从他手中夺过来了。
“别摸我的头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头发快被你揉成鸟窝了。”林向晚拍开叶弥生的手,没好气道。
叶弥生哈哈大笑,干脆把她抱在怀中,“你就是小孩子,在我面前,永远是我的小女孩儿,我的小晚。”
“还小盆小锅呢,我都是小女孩儿她娘了。”林向晚不停挣扎,无奈叶弥生的手臂十分有力,她挣扎一会儿知道挣不出,干脆让他抱着。
“别总问我了,也说说你吧,这些年你到底去哪儿了?干了些什么?”林向晚的头正好枕在叶弥生的胸口,“喂,说正经的,你心脏跳得有点快啊,平时也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