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且看看吧。”
赵新喆暗笑,他就说嘛,容良胥高傲得紧,怎会容许他人将自己比下去?
想着,他抬手给容谙添上一杯玉叶长春。
忽又想起什么,赵新喆道:“本世子倒是知道,他对一人极为上心。”
“何人?”
“真宁公主。”
“……”
“良胥莫要不信,本世子说的是真的。”
前世,安南侯就为了赵徽鸾拼上全部军功,赵徽鸾饮剑自刎时,他崩溃得两眼通红。
要不是还残留着丁点理智,赵新喆瞅他估计那会就想杀光宴上所有人。
这么想来,云嵩造他的反,是为了给赵徽鸾报仇吗?
可真是,情根深种啊!
坐上回府的马车,容谙依然没想明白,晋世子的这股子笃定究竟是为何?
总觉得这人有点——不太正常。
安南侯归京,永昭帝体恤他,允他休整一日再入宫。
次日,永昭帝强打精神,召见了安南侯云嵩。只是他身子实在不济,说不了几句就觉疲乏,于是吩咐赵徽鸾亲自督办庆功宴,为安南侯及其部下嘉赏。
赵徽鸾亲自送云嵩出天权宫。
“去岁临安事,臣已从家母口中得知,多谢殿下为我云家除害,为臣雪冤。”
赵徽鸾立于台阶上,静静看着台阶下同她拱手致谢的云嵩,恍惚又忆起前世除夕那日。
新帝赐宴,她穿上繁重的礼服,以安南侯夫人身份随云嵩入宫。
临上马车时,云嵩拂去她肩头的落雪。
“你若不愿,便不去。”
“总归你有安南侯府护着,不必害怕。”
云嵩总会给她勇气和底气。
就像成婚第二日,云嵩请军医给弟弟看诊。军医面色凝重,她紧张得十根手指头纠结在一起。云嵩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两下。
“侯爷客气,这些都是本宫该做的。”赵徽鸾含笑,客客气气虚扶他一把。
因着中秋将近,庆功宴与中秋宴两宴合并,格外隆重盛大。
开宴前,赵徽鸾到开阳殿巡视,负责的宫人正在排座次,安放碗筷。
“殿下,这是安南侯的。”
赵徽鸾盯着桌案看了会,将筷子从右边移到了左边。
宫人正讶异,便听她淡淡开口:“安侯爷惯用左手,你们把东西重新归置,方便侯爷拿取。”
“是,殿下。”
赵徽鸾又拿过册子看,道:“侯爷喜烈酒,他这桌的换成九酿春酒。”
接着,又换了几道菜,惊得念夏嘴巴都张大了。
“殿下,你怎会知晓安南侯的喜好?”
赵徽鸾一愣,自然是前世伺候她的婢子告诉她的。
因她久不与云嵩圆房,那婢子为着她好,总在睡前给她拆头发时将安南侯的喜好与忌讳数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