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必客套,&ldo;你家令主现在怎么样了?&rdo;大管家面有难色,&ldo;据说浑身发寒……尿路不畅。&rdo;无方脸上一僵,没再说什么,招呼瞿如跟上,急往大管家指引的方向去了。&ldo;啊,魇后还是很关心主上的。&rdo;大管家看着她的背影感慨。璃宽茶阴森森哼了一声,&ldo;你刚才的话,主上知道了会打死你的。&rdo;大管家一脸迷茫,&ldo;我都是照你吩咐的说的。&rdo;璃宽错着牙道:&ldo;不是尿路不畅,是汗泄不畅,就是出不了汗的意思。&rdo;大管家瞬间惊恐万状,&ldo;汗泄和排泄不是一样的吗?排泄和排尿也一样啊……&rdo;没文化真可怕!所有人都无比遗憾地看向石阶尽头,接下来令主怎么应付,全看他自己的本事了。作者有话要说:1贰负:古代跑得最快的神人,人面蛇身,喜杀戮。&ldo;浑身发寒,尿路不畅,还真是肾虚的症状。&rdo;无方一面走一面同瞿如说,&ldo;这种病对男人来说确实折损面子,我进去为他看诊,你在外面等我,免得人多伤他自尊。&rdo;瞿如呆呆哦了声,&ldo;师父其实还是很顾念令主的。&rdo;无方步子略顿了下,顾念吗?不过是她身为大夫的一点慈悲心罢了。毕竟上门问诊和在十丈山下坐诊不一样,上门总要以人家便利为准。冒冒失失冲进卧房里,总不太礼貌。令主的住的,当然是整个魇都最豪华的宫殿。行至面前,有高高的玉石台阶和宽广的露台,那抱柱和门廊都是纯黑的,在阴霾万里的天幕下发出乌沉沉的光泽。正殿中间有牌匾,也妆点的像模像样。只是分辨不清那四个字写的是什么,只觉得一勾一划气势非凡,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殿宇前有偶人站班,看见她来,匆忙下来迎接。其实妖族没有那么多的等级规矩,一向是随性相处。无方在这城里颇受礼遇,还真有些不习惯。&ldo;魇后。&rdo;偶人十分惊喜的模样,&ldo;您总算来了,主上疼痛难当的时候一直叫您的名字呢,您快进去看看吧。&rdo;说他一直叫她的名字,大概又是身边人的鼓吹,为了拉拢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是不遗余力。她提裙顺势而上,&ldo;怎么样,很严重么?&rdo;偶人大力点头,&ldo;很严重。好在魇后是灵医,往后我家令主可有救了,得个老寒腿什么的,有人贴身为他诊治。&rdo;她暗自摇头,这些偶,当真不是来拆他台的吗?逐渐登上阶顶了,抬头看,那匾额愈发清晰,但依旧不明白它的内容。她随口问了句,&ldo;匾上写的是什么?&rdo;&ldo;小心台阶。&rdo;偶说。她纳罕,嗯了声,不明白台阶都走完了,怎么还让她小心台阶。&ldo;什么?&rdo;偶笑着指了指那块匾,&ldo;这是我们魇都自己的文字,是令主创造的。上面写的是&lso;小心台阶&rso;‐‐毕竟台阶有点高嘛。&rdo;无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她还玩得起深沉,瞿如就不行了,哈哈大笑,笑得十分不给面子,连那个偶人都觉得下不来台了。无方提醒她注意自己的态度,警告式的清了清嗓子,她这才会意,把笑声强行憋回了肚子里。偶人臊眉耷眼的,向殿内比手,&ldo;这里本来也是您的寝宫,结果您不肯来,现在主上只好独守空房。&rdo;瞿如看了她一眼,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回身嘱咐她:&ldo;你在外等候。&rdo;把她肩上的药箱接过去,独自迈进了狭而高的大门里。果然满室红绸,还残留着前几天轰轰烈烈的喜庆气氛。她不想评价令主布置屋子的品味,扬声叫白准,巨大的屏风后传来他的哼哼声:&ldo;娘子你来了,为夫在这里……&rdo;听见他的声音,就知道他病得一点都不严重。不过既然来了,总得进去看一眼。她循声往里走,绕过屏风,穿过两重珠帘,终于看见卧c黄不起的他,躺在大红大绿的鸳鸯被里。见她进来,挣扎着撑身,用虚弱的语调客套着,&ldo;本来不想惊动娘子的,是哪个大嘴巴泄露的消息?&rdo;大嘴不大嘴,暂且不重要。她说:&ldo;你把手伸出来,我替你把个脉。&rdo;令主嘴里说不必,胳膊却探了过去。那纤纤的几根手指落在腕子上,顿时有种毛孔全张的舒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