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连连点头,“没关系没关系,应该的,其实……思洲还是很乖的。”
付睢宁这下连点头都勉强了。
是乖,表面乖嘛。
一回家,付睢宁就摆出了爸爸的架势,两个小朋友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听训。
“付柠安,你们班主任说你上个礼拜去游乐园抓鬼是嘛?前两天还去掏鸟窝?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怎么这么能闹腾呢?”
“还有你付思洲!主意都是你出,锅都是妹妹背?你就这么当哥哥的?”
付睢宁一般不训他们,因为经常不在家,跟孩子相处得少,他都不舍得训。
但一旦生气,两个孩子一个都不吭声了。
“爸爸一个人带你们两个,就不能体谅他一下吗?三天两头的就要被老师告状?你们几岁了?还当上幼儿园不懂事呢?”
付思洲小朋友抬起头,显然有话要说。
付睢宁:“想说什么你就说。”
付思洲:“上星期去游乐园抓鬼那件事是我怂恿妹妹去的,但是那几个人都是之前欺负她吓她的。爷爷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得以牙还牙,我让妹妹自己去报仇了而已。”
“还有掏鸟窝……那个真的不是我怂恿的。我还说让她别去,她非要去,树上下来的时候还把裙子划破了。怕被爸爸骂,回来的时候掩的好好的,是我帮她悄悄缝上的。”
付睢宁蹙着眉,一阵无语。
感情这还是一出兄妹情深的戏码呢?
他把目光转向旁边低着头不说话的付柠安,“付柠安,你说。哥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付柠安小朋友点点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本来付睢宁训得认真,又见他难得训一次孩子,于长洲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结果搞这么一出,倒是把他逗笑了,一人头上敲了个栗子以示警告,“行了,你们俩就是,一个假斯文,一个真捣蛋。自己记着点教训,再有下次,我可就动手了!”
于长洲把两个孩子赶走了,付睢宁有些颓地坐在沙发上,“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给你们的时间太少了?每次都觉得很对不起你们。”
自从两个孩子出生,其实付睢宁的工作已经较以前减少了很多了。每年至少会空出小半年的时间,不接通告不拍剧,所有空出来的时间都用来陪家人。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觉得对孩子们,对于长洲有亏欠。
付柠安三岁的时候生水痘,不知是不是兄妹之间有心灵感应,妹妹发烧,哥哥虽然没有被传染,可也莫名其妙地发烧了。
那时候付睢宁正好不在家,家里就于长洲一个人,两个孩子都生病了,根本忙不过来。
尽管有保姆帮他照顾着一些,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高烧不退的时候,他连着几晚都没睡好觉。
等孩子好了,他自己却累倒了。
付睢宁赶回来也来不及,也因此一直觉得很愧疚。
加之之前于长洲刚怀孕的时候,因为他还差点流产。
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可在他心里却是一道永远过不去的坎儿,是他对于长洲的亏欠。
于长洲拉着他的手,笑了笑,“你是孩子们的爸爸,忙归忙,可他们的成长过程,你一个也没有落下不是吗?”
“从他们满月,到拍百日照,一岁照……第一次站起来学会走路是你牵着他们,第一句会喊爸爸是对着你喊的。上幼儿园第一天是你去送的孩子,还被人围观了你不记得了?幼儿园毕业那天也是我跟你一起去接的他们。上小学报名那天是我带他们去的,但是第一天上课是你去送的。还有他们第一个家长会,不也是我们一起去的吗?”
“他们现在才多大,人生的路还很长。别担心,就算你很忙,到重要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不会让你错过遗憾。至于我嘛……”于长洲凑到他耳边,小声地低语了几句,脸颊有些微红,趴在他肩头笑道:“所以,你没必要总觉得亏欠了我们。”
付睢宁回头看了眼,确定没有人,才把于长洲拉进怀里,深深地接了个吻,“哥,谢谢你总这么体谅我。”
于长洲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稚嫩地童声就咋呼了起来,“啊……爸爸你们在做什么!我也要亲亲!”
两人纷纷回头,楼梯口站着俩娃娃——付思洲一手举着要去遮妹妹的眼睛,另一只手努力地把她往回拽。可另一个偏偏不合作,挣扎着想要下楼。
于长洲:“…………”
付睢宁:“…………”
唉,俩小电灯泡。
于长洲从付睢宁怀里起来,冲他们招了招手,“别在楼梯上打打闹闹的,太危险了,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