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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这说法太神奇了,”古阿霞睁大眼,仔细听他讲,然后整理出结论,“所以是这座湖水提供微弱的电力,放大了山的动静,我听到的是中央山脉长高的声音。另外,还有各种湖里活动的声音,那是某种生物吗?”

“也不是。”

她再整理一下,又说:“湖是电池,不只放大声音,也可能储存声音。我听到的可能是某种在湖里活动过的生物?”

“是的。”

“如果那不是鱼,是什么?”

突地,船壳传来轻微的撞击,打断两人对话。古阿霞感到那不是昆虫撞击船舷,是强稳的力道扣响船底。帕吉鲁也是,他对木箱的传音效果有信心。这木箱是云杉,材质轻,共鸣效果好。水底传来的撞击,很清楚的力道,帕吉鲁甚感大惊。不过接下来的长久时间,没有任何下文。

“刚刚是爸爸留下的话,”帕吉鲁说,“他说──咚。”

“咚,好大的一声,咚是什么意思?”

“再美丽的山都会垮掉,再美丽的树都会倒掉,再美丽的鱼都会死掉,再美丽的湖也会干掉。”帕吉鲁讲得很顺,不是练习很久,就是放在内心很久,“美丽的东西却不会在那个人的心里死翘翘,这就是‘咚’。”

“说得很好。”古阿霞鼓励他讲下去。

“湖是巴爹力,也是爸爸的墓。”帕吉鲁不再多说了,话是障碍。风没说过话,山也没有,整个大地没有,却处处充满丰富的言语。他把剩下的那些儒艮残骸与湖鱼鱼骨,放入水中,儒艮下颚的船桨也放入水,看着它们沉到8公尺深水中,连最后一滴白影也被吞进湖底。

这是巨大的液态坟墓。

帕吉鲁靠双掌划水,水声哗然,引船靠岸。古阿霞躺在船上,敻辽星空,看似凌乱,却处处泾渭分明,人类的文化将流转与集体心事,都托付在那些一点一滴的光明。

星子们也会说话吗?他们想说吗?整片天空都是语言。

古阿霞唱起歌来,她怎么唱,就是星子怎么说了。

晨雾起来了,湖边传来一阵阵水鹿的撞击声,古阿霞骨碌地爬出睡袋。外头一片朦胧,撞击声非常地明显。大家专注倾听。赵旻不小心踩到黄鼠狼,它发出凄苦的哀号声后,一片寂静。然后,大家起来工作,整理东西的开始整理,煮饭的煮饭,准备吃完早餐下山。

吃完早餐,人们往湖边去瞧那撞击声。猎猎雾色中,两头鹿角巍峨的公鹿敛起蹄子,用额头互斗,发出声响,母鹿或子鹿在湖水边喝水。古阿霞先前的惶恐释然,一股热血奔散开来。

“七彩湖,美丽的名字。我们叫她七星湖,来自七星岗伐木站,这是跟伐木有关的湖泊。”素芳姨说,“然而这个湖最早的名字叫‘鹿湖’。”

“美丽的水鹿的家。”

“很年轻的时候,我看过一百多只鹿靠在湖边喝水,几乎是丰年庆的欢乐聚会。它们集体的叫声可以谱成曲子了,很难忘记那种叫声。”素芳姨说起了难得经验。

古阿霞没听过百鹿歌唱,她不奢求,静观眼前鹿群的来访就好了。空气中弥漫水鹿啃咬青草后的味道,鹿粪落在浅水滩。不久太阳升起了,鹿群散去,世界又恢复干净明亮的色彩,古阿霞心中充满暖意,往营地走去。浑圆身体的黄羽鹦嘴在草坡跳跃,春季往往俪影成双,吱吱短叫,呼唤她回头看看。古阿霞回头瞧,高山杜鹃开遍了,大地成了艳花编纺的波斯地毯。时值五月,高山才进入百花盛开的春天。

噗啦一声,碎光沸动的七彩湖,这时跳出一枚鱼影。

古阿霞看出那是纺锤状的鱼类生物,那是被水鹿味道吸引的鱼吗?或是阳光留下的一片蜃影?她不是生物学家,无须为这问题再争辩下去了。

营地空了,人们背着背包在更高的山岗呼喊她,回去了,跟上来吧。太阳拴在高处,影子越缩越短,云影越来越多,她望着帕吉鲁背着大木箱逆光上坡的背影,云也一卷卷翻上天。被释放的野雁越飞越高,高过每座山,高过每片风,黄狗孤独朝着雁去的方向吠。黄鼠狼呢?赵旻一心想整死的家伙不见了,独留一圈鱼线在原地。是不忍而放了?或者它是传说中的云豹会在惊险一刻从陷阱里自残逃生?

无论如何,纵使伤残,如今它已又是森林及草原的子民了……

1樱花钩吻鲑的旧称之一。

2李光辉的日本名。

七个植物名字的呼唤

卡瓦斯(kawas)是邦查对所有灵魂的称呼。人在睡觉时很容易流露出灵魂的属性,男人从打呼声、女人从睡姿会露出原形。“男人冒出的原形是动物,女人是植物。”古阿霞记得祖母这样说过。

伐木工宿舍是最嘈杂的“动物园”。三十个男人睡通铺,横了左右两排。那些激烈的打呼声,要么是一群人砍倒千年树的吆吆喝喝也行,要么是一行京剧的铜锤花脸高唱《野猪林》也行。这次,古阿霞夜闯进宿舍,一股黏溽的男性腥味杀来,三十人到处打呼咆哮。她吓得不敢照祖母说的,去观察那些男人属于哪些动物,更不敢打扰动物的社交联谊:前排那个大块头的打呼是野猪呶;角落那位的大胖子是黑熊吼;有四只野狗与野猫在斗嘴,一只猫头鹰当裁判。有只公鸡啼了八声,“睡眠呼吸中止症”来犯而呼吸停了两秒,忽然气通爆炸响,把自己也把动物们吓回人形。一阵翻身后,众人闭上眼,喉咙们又驰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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