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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ldo;提前说好啊，那儿穷乡僻壤，没镇上便利。&rdo;

宋菀犹豫了，&ldo;要在那儿留宿?&rdo;

&ldo;那倒不用。&rdo;

叶嘉树的这两位朋友是两兄弟，一个叫阿吉，一个叫阿顺，傈僳族的，现在在配合政府和学者搞民族音乐采集、整理和保存工作。

次日清晨，叶嘉树在镇口跟两兄弟碰上，两人开着一辆面包车，正在往车里搬运大型的摄录设备。

叶嘉树搭了一把手，问道：&ldo;现在出发?&rdo;

&ldo;差不多了，叶兄弟跟我们一块儿去，还是自己去。&rdo;

&ldo;车里位子够吗?我还要带个人。&rdo;

&ldo;够。带谁?&rdo;

&ldo;一个朋友。&rdo;叶嘉树往后看了一眼。

两兄弟跟着看过去，嘿嘿笑了声。

叶嘉树不解释什么，朝宋菀招呼一声，&ldo;可以出发了。&rdo;

后座堆了些东西，三人座变成了两人座，位置有些挤。叶嘉树尽量靠窗户坐着，给宋菀挪出空间。

宋菀往旁边看，堆放的是一张黑漆漆大鼓，几支鼓槌，还有些叫不出名的奏鸣乐器。

坐副驾驶的阿顺往后看了一眼，笑说：&ldo;嘉树，你今晚也表演个节目吧，好久没听你唱歌了。&rdo;

&ldo;不唱。&rdo;

&ldo;你不唱那就只能你朋友唱了。&rdo;

&ldo;她也不唱。&rdo;

&ldo;你俩过去白吃白喝，连个节目都不肯表演。&rdo;

&ldo;我们是客，客人还得表演?&rdo;

阿顺百折不挠，&ldo;不唱歌，跳舞也行啊，你这位朋友学过舞蹈是不是?&rdo;

叶嘉树看宋菀一眼。

宋菀问阿顺，&ldo;这也能看得出来?&rdo;

&ldo;能啊，挺明显的，芭蕾是吧?&rdo;

宋菀笑了，&ldo;那能看出来学了多久吗?&rdo;

&ldo;七八年是有的吧。&rdo;

&ldo;哎，&rdo;叶嘉树踢一踢副驾驶椅背，&ldo;怎么看的，跟我说说?&rdo;

阿顺嘿嘿一笑，&ldo;不告诉你。&rdo;

乡镇道路颠簸，车开得很慢，沿路都是树林，满目浓荫，人仿佛走在打翻了的绿色颜料之中。

阿顺心情畅快，突然喊号子似的高喊了一声，紧着拖长声音，放声高歌。

那音色高亢又嘹亮，号角一样穿透了这铁皮车厢，一声一声，荡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叶间有鸟振翅，扑簌簌地飞起一片，阒静的树林立时便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