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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1页)

蒋宝珍慵懒地走进凉亭,三分埋怨五分揶揄问:&ldo;找我干什么?&rdo;

武伯英知她戏谑:&ldo;找你还能干什么?&rdo;

蒋宝珍开心笑了,武伯英陪着笑,似乎很开心,实则很尴尬。蒋宝珍突然止住笑容,又故意很认真地问:&ldo;我们之间,是不是太快了些?&rdo;

武伯英很认真地答:&ldo;不快,还有比我们快的。&rdo;

蒋宝珍略带生气道:&ldo;你说假话,我们是很快的。起码我是有些太快了,觉得都能结婚了。可你慢,觉得结婚还很遥远。&rdo;

武伯英如果回答快,也会被说成是假话,面对刁蛮唯有赔笑。&ldo;我不慢,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已经算快了。&rdo;

&ldo;你还需要再快一点,才能和我齐头并进。我也想了,为什么我快你慢,那是因为你没我爱你一样爱我。如果你再慢下去,就拉开太大,我是不会托付终身的。那我也许就找了别人,哪怕比我快,也比你好。那你现在就说,你爱我,还是不爱?&rdo;

武伯英笑容未褪,又是一个两难。说不爱,她生气,说爱,她嫌假。女人向来都喜欢听甜蜜的话,哪怕是假话,只要不生气就好。武伯英装作鼓足勇气道:&ldo;爱。&rdo;

&ldo;假话,你爱的是沈兰,不是我。&rdo;蒋宝珍表面嗤之以鼻,心里却甘甜如蜜,带着得色,&ldo;不过,现在我起码占到了一半,另一半是她的。我不担心,再增一分,我就超过了她。此消彼长,我进她退,我增到百分之五十一,她就成了百分之四十九,我是增一分涨两分。&rdo;

武伯英只好承认这个说法,但是下面几个问题,回答得并不好,弄巧成拙。

&ldo;如果和你结了婚,我要和现在一样,和很多男人交往,你能同意吗?&rdo;

&ldo;当然可以,如今什么年代了,不讲究三从四德了,你又是个活动家,我也不是封建者,不会禁锢你的。&rdo;

没想到蒋宝珍听言眉头紧皱:&ldo;我不喜欢抛头露面,我的理想是相夫教子,做一个深居简出的夫人,还交往那些男人干个屁。&rdo;

武伯英顿觉尴尬,感觉不仅快慢有别,还有些错位。

蒋宝珍连珠发问:&ldo;你在意不在意我是否是处女?&rdo;

武伯英非常慎重,回答尽可能模棱两可:&ldo;我都不是初婚,还能要求你什么,我不在乎这个。我在乎的是人,在乎的是否最后一个,不在乎是否第一个。&rdo;

&ldo;我要说我是处女呢?&rdo;

&ldo;那可真是弥足珍贵,我会更加珍惜。&rdo;

&ldo;你为什么会想我不是呢?&rdo;

&ldo;我想你这么开放,有这么多新思想,以为不是了。&rdo;

蒋宝珍不再说话,气鼓鼓坐在圈凳上看着湖面,拿手指绕着头发。到底是不是处女,也没个明确的说法,武伯英知道回答又有问题,只好沉默陪着。坐了很大一会儿,他率先打破僵局,朝远处湖边伺候的小厮叫嚷,让把晚饭布置上来,食物往往能驱除女人的不悦。

&ldo;不吃,我要回去了,没时间。&rdo;蒋宝珍发狠道,&ldo;我晚上,还有事,要找个小子,把我的初夜卖出去!&rdo;还觉得不够狠,又加上一句,&ldo;只卖一块钱!&rdo;

武伯英来莲湖搭徐亦觉的车,走只好搭蒋宝珍的车,自己言语冒犯了她,默默陪到蒋府。车送武伯英回家,刚出大门碰见对面来车,开车的看见他连忙靠边停住。刘天章急急下来,叫道:&ldo;武专员,到处找你,寻了几个地方,终于把你寻见了。&rdo;

武伯英知他为郝连秀而来,假装不上心问道:&ldo;什么事?&rdo;

&ldo;就是那事,徐亦觉把人撇给我,说是蒋主任的意思。我又不能不接,到底咋办我问他,他让我问你。我就来请你,再审啥还要靠你,好有个交代。&rdo;

武伯英心中有鬼,赶紧答应着下车,钻进了他的汽车。刘天章话里的别样意思,他听了出来,上车后却继续保持正常。&ldo;现在讲国共合作,可要做好保密,当做一等秘密来搞。不然被共产党知道了,和宣侠父一样,又是个粘牙的柿子饼。你看宣侠父这个事,把弄的人还没咋的,把查的人粘得不轻,得罪了一圈人。&rdo;

武伯英的正常是真的正常,抗日时局如果不点滴同情共产党,一味发表反共言论,八成要惹人生疑。刘天章见他滴水不漏,看着车外道:&ldo;你说得对,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do;

武伯英恨不得立刻见到郝连秀,提起来却是不屑一顾。&ldo;让我给你审人,亏你也想得出来。&rdo;

刘天章摊牌:&ldo;听徐亦觉说,郝连秀是你的货,整趸零卖还要你说。就是这个审,比较麻烦,徐亦觉已经把甘蔗咂干了,还咋吸出水。都说你是审讯专家,帮我忙也是帮自己,早完事早了结。你是前辈,名声很大,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小的们,跟你学学。审问是门学问,没水平还真不好弄,杀人简单,审人麻烦。听徐亦觉说,你给了他个偏方,就把支部书记这个口实,撬了出来。&rdo;

武伯英不言语,他用话把自己逼到了墙角。

刘天章醉翁之意不在酒:&ldo;况且你和他,还有那层关系,很特殊的关系。&rdo;

武伯英酒之意不在醉翁:&ldo;你来请我,是不是也有私心,觉得和我有点关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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