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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上官嫃震惊无比，将一方白绢紧紧攥入手心，看着怀中转来转去的小脑袋，苦笑一声，&ot;小环……只怕你和小元落得一样的下场。&ot;

元珊吹灭了屏风外的落地烛台，进来低声询问：&ot;方才娘娘说什么？&ot;

上官嫃将猫交给元珊，&ot;明天给它好好洗洗。&ot;

元珊小心翼翼地抱着猫，迟疑着问：&ot;娘娘真的要留它么？&ot;上官嫃笃定地点头，她明知道自己该撒手扔掉它，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

窗外的景致愈加明媚，春花灿烂，仿佛一夜之间开出了千万重芬芳。

宫婢们替上官嫃装扮，一面谈论着那夜里极美的烟花。但凡看过的人无不称奇道绝，连金陵百姓都议论纷纷，都道当今皇后重获圣宠，上官氏吐气扬眉。元珊斥道：&ot;别在皇后娘娘面前胡说八道，那些都是市井小民的无知浅见。旁人不明就里，我们还不明白么？皇上最宠爱的就是娘娘，一直以来都如此。&ot;

宫婢丽璇红着脸嘟囔：&ot;奴婢知错了。&ot;

上官嫃莞尔道：&ot;无妨，我喜欢听听市井流言，很有意思。&ot;

元珊瞪了丽璇一眼，催道：&ot;快去把香囊拿过来。&ot;又躬身问上官嫃，&ot;虽然阳光甚好，可湖面上难免起风，不如带件披风？&ot;

上官嫃侧目打量镜中的自己，水绿兜肚银丝滚边，胸前绣着大朵的白莲，对襟宽沿以荷叶纹饰，青青涩涩，衬得她的面庞如白玉细腻，柔和的颈下一对锁骨玲珑有致。她这是第一次穿对襟长衫，竟穿出这样的妩媚，素手拂了拂垂在肩上的一缕秀发，摇摇头，&ot;不要了，我有些热。&ot;

第59节：第五章夜如何其（13）

丽璇将新制的香囊挂在上官嫃腰间，打了个漂亮的花结，深深吸口气，叹道：&ot;真是奇香，比娘娘从前用的茵犀香都精妙。&ot;

上官嫃捏住那香囊垂眸看了会儿，抿唇微笑。

外头的宫婢进殿通传：&ot;皇后娘娘，戴公公派人来传话，皇上已经到了。&ot;

上官嫃缓过神来，喃喃道：&ot;这么快……&ot;

圆圆的莲叶缀在水面上，大大小小，如碧绿的盘子。扁舟划过，留下一道道水纹。皇上与皇后泛舟太液池，简陋的扁舟之外，远远跟着几艘大船，有护军严密值守。

舟身很窄，中央铺着软垫，一方小小案几上呈着酒水茶点。上官嫃静静依偎在司马棣身边，半眯着眼享受闲暇的黄昏时光。戴忠兰在船尾摇橹，时不时瞟向后面随行的船队。

司马棣抬手抚了抚她髻上的流苏，用下颌抵住她的额，眸光低低扫过，嘴角溢出一丝笑意，&ot;此香很好闻，何时换的？&ot;

&ot;是莫尚仪从贡院寻来的西域贡品。&ot;上官嫃未免心虚，岔开话题道，&ot;生辰那日臣妾太过高兴，喝多了，以至于在皇上面前失礼。&ot;

司马棣笑道：&ot;我看你大抵也醉得不轻，元珊都搀不住，是她们几个架着你回宫的。&ot;

上官嫃又低下头，斜斜望着水面上的莲叶，&ot;皇上历来不喜欢游湖，为何要如此劳师动众来太液池泛舟？&ot;

&ot;朕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敢来，这太液池的夕莲花开得实在太好。不过皇姐提醒了朕，这会儿花都没开，恰是游湖的好时节。&ot;司马棣指了指案几上的茶点，&ot;你看看想吃什么？&ot;

上官嫃摇摇头，&ot;臣妾不想吃。&ot;

&ot;怎么？&ot;司马棣忽然捏起她的下颌，紧紧盯住她的眼睛，&ot;你不高兴？&ot;

上官嫃无意识地撇开头，惊觉如此举止太突兀了，心口一通乱跳。情急之下，她索性胡言道：&ot;皇上为何不邀戴美人来游湖？&ot;

司马棣失声笑了，将她揽得更紧，低低道：&ot;朕说过，你与她们不一样。&ot;

上官嫃顺势接道：&ot;可凤仪楼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出入自如的。&ot;

&ot;你呀，真是个孩子……&ot;司马棣叹了口气，眉目间却满是宠溺之色。他微微侧头瞥了眼船尾的戴忠兰，凑到上官嫃耳边道，&ot;朕身边可信之人少之又少，戴美人是小兰子的亲妹妹，朕最放心的就是戴家的人。当年，戴丞相蒙冤受屈，满门抄斩，小兰子和妹妹都被送进宫当了奴才。戴丞相生性豁达、好仗义疏财，宫里宫外不少人受过他的恩惠，朕不相信如此受人爱戴之人会通敌卖国。好在前些时日抄公孙家的时候，找出了公孙权昔日诬蔑戴丞相的证据。朕替戴家翻了案之后，便册封了戴娇兰。朕想皇后明白，若将来遇到难事，第一要找小兰子，第二找李尚宫。&ot;

上官嫃听得似懂非懂，迷茫地问：&ot;长公主呢？皇上有难事不都是找皇姐商议么？&ot;

司马棣面色凝重，缄默许久，道：&ot;你记住，小兰子、李尚宫。&ot;

上官嫃望着他深邃的眼睛，莫名地恐慌起来，他为何突然说这样一席话？她脑里闪现出公孙慧珺惊恐扭曲的面容，那时候，司马棣何尝不是对她推心置腹？

司马棣抬手饮了一杯酒，突然转身将她按倒，粗重的酒气呼在她面庞上，&ot;为何要这样看着我？你可知……&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