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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邑看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有些后悔刚才那般疾言厉色。一路无话，到了战王府门口，燕莱突然想起什么，问:“这把匕首是你给我的？”“嗯。”燕莱突然拍了自己脑袋一下:“真笨，刚刚怎么忘记用了。”高邑斜睨着她:“你敢杀人吗？”燕莱摇头:“不敢，但是可以吓唬他们呀！我可以骗他们我有武功，吓得他们屁股尿流。”“谎话精。”高邑夺过她的匕首:“还是放在本王这里安全，不然没吓唬到坏人，把自己伤了。”说完独自进了府。燕莱追上去:“高邑，你还给我。”“王爷！”红绫迎上来，瞪了燕莱一眼。燕莱见她似乎要吃人，只好改口:“战王爷，把匕首还我吧。”听到这声战王爷，高邑心里很不舒服，看了红绫一眼，转身把匕首还给她。“谢王爷。”燕莱行了个礼，转身回房。“徐燕莱。”高邑喊住她。燕莱回头:“嗯？”“以后不用改称呼。”高邑说完率先离去。意思是还叫他高邑？燕莱见红绫一脸土色，朝她笑道:“你听见了，是你家王爷让我叫他名字的，下次别乱吠。”说完快速离去。王爷竟然允许她直呼其名？红绫气得咬牙，而后想到什么，怒道:“徐燕莱，你竟然敢骂我是狗！”隐蔽处的高邑嘴角上扬，会骂人了心情应该好了。燕莱恢复得不错，没两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她待在府里没有出门，除了养病外，还把上次在街巷的见闻整理了一下，初步有了个想法。她出门去找高邑，想把想法讲给他听听，希望对他有所帮助。此时，高邑正在厅里接见知州程繁。“王爷刚来景州几日，便清理了贼寇流匪，现在景州的治安已经恢复正常，百姓对王爷感恩戴德，余下要做的就是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高邑点点头:“程大人可有主意了？”“景州与别的地方不同，地里种不出高产量的农作物，上没有奇特山珍，下也没有稀罕海味，下官思来想去多日，也没想到解决问题的法子。”程繁惭愧道。燕莱到客厅的时候正好听到程繁这番话，她走进去问:“那以前他们是以什么为生的？”“这位姑娘是？”程繁打量着她问。燕莱自我介绍道:“我叫徐燕莱。”“原来你就是徐姑娘。”程繁早已经听说了高邑亲自上山救她的事情，心里清楚这个徐姑娘在战王府分量不轻。高邑赞赏的看了燕莱一眼，道:“她问的也是本王要问的。”“回王爷，徐姑娘，景州人以前是靠烧瓷为生，曾经还将瓷器贩卖到了西域，也是富极一时。”程繁回。燕莱奇怪:“那为何现在不烧瓷了？”“姑娘有所不知，大概三十年前，出了一件事情，让整个景州的人再也不愿意烧瓷。”燕莱好奇不已:“什么事？”“事情始末下官并不知道，景州人也不愿意说，只是隐约听老辈人感叹几句，好像是有一次在西域出了问题，从此后景州人再不烧瓷，原本富硕的景州几十年的时间就成了这番光景。”燕莱摸了摸下巴:“是这样？难怪我看到一些废弃的土窑……”“你又出去了？”高邑起身责问。燕莱摇头:“没有，就是上次牵红儿出去看到的，我发现这里蓄藏丰富的瓷石和瓷土，又有那么多荒废的土窑，想着这里的人应该会烧制瓷器，原本想着让他们重操旧业，现在看来恐怕有点难。”高邑看着她，她的心很细，也很有想法，如果这件事情做成了，对百姓对他都好。他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燕莱觉得有理，笑道:“高邑，你说得对，只要用心去做一定可以成功，你能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吗？”高邑自然是同意的，对程繁道:“程大人，这件事情你配合她完成。”“是，王爷。”程繁走了后，燕莱也准备回房计划一下。“等等。”高邑叫住她，递给她一个令牌。燕莱接过，有些惊喜:“战王府的令牌，给我的？”“嗯。”高邑道:“你为本王办事拿着这个方便行走。”“太好了，以后要是我再遇到麻烦把这个亮出来定让人吓得屁股尿流。”燕莱珍宝似的收好，朝高邑挥手:“我回房了。”高邑看着她蹦蹦跳跳离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燕莱第二天便上街去了，主要是做些问卷调查，看景州的百姓对烧瓷有什么想法。出去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府，一回去就进了房间没出来。高邑敲开她的房门，见她在写写画画，问:“出去一整天，回来又躲起来不出门，做什么呢？”燕莱愁眉苦脸道:“你看，这是今天我去街上做的调查，有一半的人表示宁愿饿死也绝不再烧瓷，有一半的人不会烧瓷。”高邑拿起她的笔记看了看，问:“那你有何打算？”“我觉得心病还须心药医，得打开大家的心结。”燕莱用笔头撑着下巴:“我们得把当年出事的经过了解清楚，再对症下药，你我都是门外汉，必须得让那一半会烧瓷的人愿意烧瓷，这样才能教会不会烧瓷的人。”“你说的不错。”高邑同意她的话:“明天我让长安去查查当年的事情。”“不用。”燕莱摆手拒绝:“既然这件事情交给我做了就不用你插手，我相信我能搞定。”高邑点点头，她有这份自信很好。燕莱狡黠道:“要是我把这件事情做好了，你把我的玉佩还我就可以了。”原来在这等着他，难怪她会主动请缨，原来有目的。他敲了她的头一下，站起身:“等你做成了再说。”抬步出去。燕莱捂着头:“就这么说定了，你是王爷可不能反悔。”高邑步子微顿，勾了勾嘴角，离去。“我当你默认了。”燕莱嘀咕一句，继续写。红绫从一旁出来，妒红了眼。翌日，燕莱和程繁去找城里一些年纪大的老人询问当年的事情，没想到没有一个人知道。“打死你，打死你，老山贼，让你们欺负我们，打死你……”突然，旁边的巷子里传来打骂声。燕莱闻声跑进去，见一群半大的孩子围着一个老人在殴打，她赶紧劝阻:“孩子们，别打了，快回家去。”“不走不走，我们要打死他，他是老山贼，他孙子是山贼头子，我爹说山贼老是下山抢我们的粮食，山贼都该死。”一个年龄稍大的孩子气愤喊道。难道他是大龙的爷爷？燕莱拦开他们，吓唬道:“你们再不走我让官差来抓你们了。”说着朝正在走过来的程繁喊道:“知州大人，把这群坏孩子抓到牢里去关起来。”“快跑！”孩子们作鸟兽散，一窝风跑得没影了。燕莱赶紧扶起老人家:“你没事吧，老爷爷？”“徐姑娘，怎么回事？”程繁走过来问。燕莱道:“一群熊孩子在打骂这个老人家，程大人，来搭把手我们把他送回家去。”“好好。”程繁走过去扶住他。出了巷子，燕莱问:“老人家，你住哪里？”“城、城外。”老人家颤颤巍巍的指着一个方向道。燕莱和程繁扶着老头出了城，又走了三四里路，进了个林子，才看到了一座茅草屋。茅草屋摇摇欲坠，被风都能刮跑。燕莱担忧道:“老人家，这里也太不安全了。”“无妨，小老儿都是黄土埋半截身的人了，有什么可怕的？”老头支撑着进屋搬了两张板凳出来:“来，坐，屋子破旧就不请你们进去了。”“不用客气了，老人家你坐下来休息一下。”燕莱扶着他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