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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页(第1页)

刘仲永他们马上围上来,打量林夕,仿佛进一回女生宿舍要少几斤肉似的,七嘴八舌问:“老大,那张蕾没有说我们什么吧。”林夕想反正不是什么好话,还是不说的好:“没有啊。”唐伯龙大失所望的样子,摇头叹息:“唉,天生丽质,巧笑嫣笑,我对天发誓,我一定要追到他。”刘仲永笑道:“那我就不和你争了,还是专心单恋我的曼舞公主吧。”祁强笑道:“我看老大和那个陈思挺好的,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林夕自然说他胡思乱想。刘仲永突然“哎呀”了一声:“305的,那三个女生叫什么名字,我们好像问都没问,是不是太冷落她们了。”林夕暗想,你刚发觉啊,刚才你们只顾着讨张蕾欢心呢。哪知严刚半空中冒出几句:“一个叫祁愿,另外两个分别叫王静芝和董秋月。”刘仲永一笑:“我忘了,还有老二陪她们呢,老二你真厉害,一个照顾三个。你们还说了什么?”严刚呐呐道:“没有了,我只问了她们的名字。”唐伯龙他们哈哈大笑起来。林夕注意到严刚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那不像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应有的眼神,林夕开始确信他以前一定是另一种类型的人。林夕有一种迫切地冲动想知道他心中的故事,是什么让他改变这么多?但这只是一闪即逝,他马上又恢复了他的沉默,他在他们的笑声中默默转身,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上面有轻微走动的声响。刘仲永说:“我们清扫一下宿舍吧。”此时桌上地上果皮瓜子皮狼籍一片,像铺了一层地毯。唐伯龙笑道:“老规矩,谁买的谁负责。”刘仲永高呼救命,狠声说:“那让它那么脏着吧。”林夕对着这些破烂,可是一点心情也没有,说:“好了,别闹了,我来扫吧。”他们立刻取得了一致意见,高呼:“老大万岁,万万岁。”林夕暗自摇头,这帮兄弟挨个怪人,还真不知哪一天会把矛盾白热化。女生吐皮都是规规矩矩放成一堆。豆高儒吐出的皮儿也像他具有弹跳力,于是满天飞,有的甚至钻到了床深处。林夕扫这地,锻炼了全身,不时弯腰,曲膝扭转……唐伯龙:“我还忘了一件事。不知你们看到了吗?人家别的宿舍都已把招牌贴在门窗上,有的叫桃谷七仙,有的叫七匹狼,有的还叫北斗七星君”咱们也起一个名字吧。”豆高儒跳起来,大喊:“这回听我的,我们就叫绝情谷,下面注小字:交个女朋友不如养条狗,好不好?”刘仲永大叫:“不好,那不是咒着我们失恋吗?”豆高儒抓抓头:那就叫“饿人谷”反正我们每天睡懒觉,赶不起吃早饭。下面还可以注上张楚的一句:上苍保佑吃饱了饭的人。  vvvvvvvvv下午路过甬道,果如宋晚词所说两侧的招新牌已是铺天盖地。但她还是漏说了许多,像什么计算机网络协会、英语协会、城市猎人、足球俱乐部,有一个阿·尔·卡·特俱乐部。林夕还以为是个卖手机的,但听刘仲永说这是当今四大nba巨星的简称,分别是阿伦、科尔、卡特与加内特,林夕摇头不懂。回到宿舍,刘仲永从床底取出四个人的画像指给林夕看。只有科尔给林夕留下一个印象。科尔面部黑黑,嘴角却是冷冷的笑,好象向全世界挑畔,林夕问:“这人打球是不是很厉害?”刘仲永也像科尔般冷冷笑:“他呀,还嫩着呢。”口气里好象他自己是块千年老姜。唐伯龙笑容满面的回来,兴头不减地问:“你们都报了什么协会?”林夕说:“我只报了流星语文学社。”刘仲永说是报了城猎与阿·尔·卡·特。唐伯龙豪龙干云天道:“你们差远了,除了女生礼仪队,其他协会我都报了。”林夕惊呼:“什么?!”唐伯龙打开密码锁取钱,又要出门。刘仲永:“又去哪?”“吉他协会要买吉他“他已经走出门了,又把头探回来:“老大,你知道吗?今晚7:00在阶梯教室,文学社有新成员会,你去吗?那你等我回来一起去吧。”林夕说道:“好啊。”唐伯龙下楼去了。林夕摇摇头,他想不通唐伯龙怎么也会进文学社,是他长进了还是文学没落了,纯粹他在瞎胡闹嘛。现在才6点零几分,时间还早,林夕就在唐伯龙床上翻开《心香七瓣》细读,觉得那些文章写心灵感触,情柔自有动人处,看第一篇的确令人耳目一新,可后面一篇篇却是走一条路子,发同一感慨。林夕莫名其妙一阵子心烦,他又翻读《精品散文》,觉得这才是百花争妍的东西。突然想自己是不是太偏激了?每个人的才情都有限制,象一朵浪花被激起,涌到最高点必然会有所回落,走婉约才情鸳鸯蝴蝶派,情太似有刻意之感,用王维国诗评中的“隔”那是像阴阳相隔,有不真实的因素。走豪情派的,言到尽处也是口出狂言,梦中说梦,落入俗套,而擅长写哲思小语的所谓的大家哲理太多,掉一根头发也有万千感慨,不免有说教之嫌。毕竟才情不像绝代佳人嫣嗔间,万种风情,动一动小指头,又是另一种动人,可以说每个大家都在走入自己建筑的死胡同。而读者的口味也不再专一。这就是为什么某些音乐爱好者只愿买合辑,也不愿只买一位名歌星的专辑。风格各异,才值得品味,否则就像饿时吃饼干,吃第一枚,已知其余的味道,但为充饥不得不雷同嚼味。现代蛋糕店把一块蛋糕做成四种风味是一种创新。黄蓉取六种不同鱼类的不同部位,再重新拼成一条完整的鱼也是同一道理。刘仲永正靠着他的被子看《体坛周报》,口中也闲不下来:“妈的,贝克汉姆又露了一鼻子。”“杨晨还是不进球”“乔丹还复出个,这不是自毁名节,你斗得过艾弗逊吗?”留着篮球之神不做,为什么又出来丢人?……林夕在刘的笑骂声中,在心中也在痛批中外名家,他觉得徐志摩的散文,仿佛把他的诗莫名其妙拉长,大有兰州拉面之抛,成就远不如他的诗。他的散文如同如今的影视编剧,见他们能把一篇短篇小说拍成50集电视连续剧,就足以成为徐先生知已,可以共倾千杯酒。而冰心写惯了孩子的东西,偶而写几篇成人的东西,暗心底也把大读者当小读者一寄再寄。而郭风的散文象是腹中无物,短之又短,短虽不是短处,却如同压缩饼干一样令人难以下咽。在林夕心中反而一些新人新作富蕴灵性。林夕是从未遭遇退稿之痛,因此不免眼高手低,目中无人。古今中外无人可以不醉,除非滴酒不沾,林夕不向各大刊物投稿,养成了他大少爷的眼光,觉得天下文人都在口中说雅语脚下走俗路,不知别的新生代文人是否也有这种毛病。唐伯龙如同台湾,仿佛誓不回归,而终于回来,门也不进,直接在外面喊:“老大,我们快点走吧,已经7点多啦。”两人走在甬道上,林夕从唐伯龙言论中知道他还抽空光临了一下哑语剧社的会场,突然间觉得他是华威先生。林夕一路又浏览那些招新牌,觉得这些东西在自己生命中仿佛雨后之笋般涌出来,而这些是自己从未经历过的。唐伯龙领着头瞎走,突然停住脚步:“老大,你知道阶梯教室在哪?”林夕一笑:“跟我来吧。”他听宋晚词介绍过。宋晚词当时还抱怨那里的桌面太矮,写笔记还要学中山狼,蜷成一团。催人早老,要提早培育驼背。进了门,林夕见已坐了一百多人,他想不到这年头文学还这么有人缘,不禁一喜。与唐伯龙打个位子坐下,唐伯龙股像3+x高考制还没落实就大声喊:“张蕾也在那边。”林夕顺着他的手指,发现陈思、陈丽丽也和张蕾坐在一起。林夕想老天这小子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遇这种事眼光却比贼还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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