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白璐如何央求,白澐都垂着铁灰色的眸子,一言不发。
场中各国弟子议论纷纷,随后,就像是刮起了一阵飓风。
来自大周的众弟子是最先将手中的青铜令扔出的,一时之间,青铜与地面接触的清脆响声回荡于高台之上。
“我大周本就软弱,值此生死存亡之际,若是连我们这等身负修为的人都要和母国作对,岂不是会彻底亡国?”
“宁世子说得对,我们不能再当大秦的走狗了!这一次,我们要证明给那些粗鲁的大楚人看,我们大周,并不无能!”
“宁世子为我们所受的痛苦和侮辱,不能就这么算了!”
“追随宁世子!”
秦良负手而立,漠然听着周遭因为宁洵离去而爆发的骚动。
他的眼中空无一物,除了远处那已经模糊不清的一绿一紫的璧人身影。
小师妹,要跟着宁洵走了。
宁洵要回临安,秦昱也要回临安。
至于楚萱现在,应该也已经领了军令,到达大楚前线了吧。
曾经和睦的时光,转眼间,就这么分崩离析。
他蓦然想起当初在守川瀑布下面壁思过的那几日,宁洵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
秦良的手腕上青筋暴起。
“宁洵,你好狠的心。”
就这样维持着喜乐平淡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你非要亲手将它们一点一点摧毁殆尽,才堪堪满意吗?
人满为患的高台之上,此时已经人去楼空。
当秦良回过神来的时候,环顾四周,只剩下了满地滚落,凌乱在地的一枚枚雕刻精美的青铜令。
可是此时此刻那象征着神圣身份的青铜令,竟然显得有几分凄凉。
大家,就这么轻易的抛弃了生长十几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