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看着她沉静的眉色,猜不透她真正的意图,试探道:“可就算我们不离婚,我和她的关系也不会断。”
何以纯看着他,努力控制住想要?他耳光的冲动,挑眉:“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一场,要不这样,从今天开始你和季雪怎么偷情都可以。”
秦毅脸色骤变,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何以纯看了他那么多年的表情却从没有一刻是像此时这样精彩,她转着钻戒笑了笑,像聊家常一样对丈夫说:“我呢,照旧当我的‘秦太太’,她呢,也可以照旧做你那个见不得光的‘情妇’。至于她想当‘秦太太’你想离婚的事呢,我慎重考虑后决定,不让你们称心如意!”
她的声音极平缓极清晰,却一字一顿的敲中秦毅的死穴。
医院还漂浮着消毒水味道,阳台吹着几缕微风进来,暖暖的阳光打在她圆润苍白的脸上,平静而陌生,眼里此时已经没有以前面对他时的小心顺从和爱慕羞涩。
秦毅前来医院的路途中想象过她恢复记忆后面对自己的任何可能性,有哭闹,有埋怨,有打骂,有妥协,就是没有像这种不温不火的反抗。
男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从椅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睨瞪着她,笃定问:“何以纯,你……你想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何以纯昂起下巴迎上他的目光,声线轻轻浅浅的乖巧温驯:“老公,你想哪去了,我这不是在成全你们这对见不得光的‘有情人’吗?”
这字眼,任谁听了都能听出几许刻薄的意味。
秦毅一股闷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眸底明明灭灭,深呼吸尽量平心静气地说:“你现在刚恢复记忆,情绪还没有平复,我可以等你慢慢想清楚。”
现在的何以纯就好比一只从来都温驯好养的猫儿,突然乍毛的给你狠挠一下,疼得你咬牙切齿,可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何以纯还真是接受了丈夫的建议点头:“也行,那你们也好好想清楚!”
“你……”秦毅被堵得一窒,深黑的眸子微闪,来不及察觉心头的异样,就被手机的来电铃声拉出思绪,冷瞪她一眼走出病房接起电话。
秦毅一走出病房,何以纯浑身便止不住的颤抖着,仿佛生气又似在压抑着情绪,深呼吸将眼底浮出来的泪意逼退回去。
等秦毅再折回病房时,才发现里面已经多了两位妇人,正是何妈妈和秦妈妈。
“妈!”秦毅犹豫几秒才看着何妈妈叫了一道别扭的称呼:“岳母”。
何妈妈横瞪他一眼,冷嘲热讽:“我可受不起!”便走进卫生间洗女儿换下来的衣服。
秦妈妈眉开颜笑的提着刚刚炖好的汤献宝似的对秦毅,吩附道:“阿毅,这是刚从家里拿来的汤,对以纯的伤口很有帮助,你现在趁热喂她喝。”
喂?她是伤在脑子又不是断了双手,凭什么要他喂她?
何以纯不动声色的重新躺回病床上,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翻着手上的杂志。
那态度让秦毅眉头蹙紧,“妈,这……”
他想对秦妈妈说个‘不’字,却发现对方正用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许反抗。
秦毅脸一黑,寒着脸接过秦妈妈盛好的汤,拉了家属椅坐下,勺起一汤匙吹也不吹就往她嘴里送,沉声对妻子命令道:“喝!”
这口气简直就像警察逼供一样让你‘说,再不说就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