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天色一直昏暗,想是要下雪了。容若知道我是去替姜婶办事,所以并没有多问什么,只说他留白无常吃晚饭,可白无常说还有公事就先走了。
我落寞地去做晚饭,这顿饭我做得格外难吃。
容若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说,这顿饭不仅难吃,而且沉闷。
晚上我一个人躺在被窝里,不出声的没命的哭,心里别提多难受了,现在唯一能支撑我的,就是我对容若的爱,否则我真的会垮的,而我相信,他也是爱我的,尽管我始终不是很塌实,我突然害怕起来,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他,我会怎么样?
一阵晕旋。
“君卿,睡了?”黑暗中,容若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没有。”我小声答道,坐了起来。
容若坐在了床边,让我靠在他怀里。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他叹了口气,“给姜婶帮忙也没跟白兄好好聊聊——又回来的这么晚,想必很累了。”
“没什么的,过去了就没事了。”我随口应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容若轻轻的吻着我的头发。
“不用。”我抱紧他,“容若,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什么事都没有。”
“我不会离开你的。”他郑重说道,更紧的抱住我。
“恩!”我轻轻笑了。
过年了。
虽然容若因伤休息了一段日子,但是采石场照例发放了一笔过节费,虽然不多,但也足够我们吃顿饺子贴幅门联买两个红灯笼挂的了。容若还给我买了条新帕子,月白色布面,四角锈着淡雅的梅花,我喜欢得不得了。
拿到这新帕子,我就去翻箱子,翻出珍藏在箱子一角的一块红绫子,里面包着的,是翠翘。我用帕子替换了红绫子。
翠翘,我一直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然而生活的磨砺已经让我很久很久没有摸过它了。
容若远远站外屋门口,看我喜滋滋的动手做着,不解的问:“这是干吗?”
“是你送我的呀,我当然要用你送的帕子来包它了。”
“这簪子非常珍贵吧?”
“恩,是的。”
“家传的么?”
“不是。”
“别人送的?”
“也不算。”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