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朝黑无常点点头,黑无常默许了。
我面对他,面对我的容若:“容若,我……”
他看着我,眼中有一丝光。
“我,我见到你了……”我望着他,心紧紧收起来,“真好!”我笑了,泪也涌出了……
“君卿。”白无常轻轻说:“可以了。”
我转身,跟着黑白无常走了。我不敢回头,只任凭泪水铺在脸上。白无常拉着我的手,握了握,我哭的更厉害了。
“你可是给他找了个大麻烦。”白无常说。
“啊?什么?什么麻烦?”我一下子抬起头看着他。
“你给他的书呀。”
“那,那又怎么了?!”我一下觉得整个身子都紧张了,使劲盯着他。
“你不知道他是要去投胎吗?”
“知道。”我傻傻地点头。
“一般新降生的人,都是赤条条的。他们的衣服是冥衣,人间看不见。而他们投胎时也两手空空,所以婴儿从母腹出来,什么都没有。”
“是啊。”
“那是因为他们投胎是什么都不许带出酆都的,再怎么割舍不掉也会被孟婆扣在她那儿。也有极个别的,能带出去东西,所以降生时就出了奇,或是手里拿,或是嘴里含……”
“对对,贾宝玉就是衔玉而生的!”我想起了《红楼梦》。
“那你想想你给他的……”白无常声音带着笑意。
“那,哈哈哈哈,容若不会叼着《通志堂集》出娘胎吧?”我大笑。
“没准儿,那书叼着可得有把子力气!——这还不算,他娘才辛苦的厉害呢。”白无常也“哈哈哈哈”大笑不止。
黑无常回头瞪了我俩一眼,也“嘿嘿”闷笑两声。
“现在好点儿了?”白无常问。
“嗯!”我点点头,“大白,谢谢你,我好多了。我能见到他,就知足了。”
“那就好。”
一个衙门前,黑白无常跟门卫打声招呼,带我进去了。
我没想到城隍爷还挺和善。我跪在堂下,听判官叽里呱啦的说着听也听不懂的话,与我同跪着的还有两个。然后我们一起听城隍爷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