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盯着这些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开始慢慢凝聚在一起,居然长出了闪闪发光的胡须,飘洒自如的长发,还有一对亮晶晶的眼睛,一双修长的手指,一只幽光明灭的长剑。
转瞬之间,一个浑身如光迹滚动,手持长剑的老剑客已漂浮在刘秀的面前,说:“多谢恩公相救。”
刘秀问:”你是人还是鬼?”
老剑客道:“我既不是人,又不是鬼,贫道一绝。”
刘秀想着对小乌龟说:“小乌龟,那些萤火虫变出来一个人,他对我说他叫一绝。”
小乌龟说:“一绝是青城派的开山鼻祖,你快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刘秀恭恭敬敬地说:“您老人家是青城派的开山鼻祖,怎么会藏在这些石壁里呢,还有能不能帮我解开身上的剑锁?”
一绝拈须而笑:“当然,三百年前,我因为痴迷剑法,死后的精魂被囚在这些石壁的剑痕之内,不能飞升,岂料三百年后,我青城一派已经名存实亡枝叶凋零,纪雷将我留在青城痴剑崖上的这些石壁运到这里建成一座密室,每日刻苦钻研,只是他根行浅薄,不能领悟我青城剑法中最精妙的剑术,因此我也迟迟不能得到解脱,适才恩公神光内蕴,点拨数语,震醒我封存在剑痕的精魂,使我对于剑法茅塞顿开,我才得以与恩公相见。”
刘秀道:“我怎么会点拨你呢,我连半点剑法都不会。”
一绝道:“你说这剑法像什么?”
“萤火虫。”
“不是,是前面的话。”
“像麦子,像高粱。”刘秀说,“我看还像很多稼穑呢。”
“对呀,就是你这些话点醒了我。”一绝道:“三百年来我一直痴迷在剑法中里,希望找到一种完美的剑法,但是我越是这样想,越觉得剑法繁复无比。”
“难道剑法都是那么复杂难学么?”
“这正是恩公点醒我的地方,其实天下的剑法,不过只有一种,能防身的剑法,才是最严密的剑法,能杀人的剑法,才是最犀利的剑术,剑法没有高与低,只有如何运用。”
忽然,一绝身随剑走,剑光飞舞似电,人已经完全被剑光笼罩,只见一只剑光在刘秀的身前左飞右刺。
一绝说:“恩公可要看仔细了,真正的青城剑法早已在人间失传,我这一路剑法才是青城剑法中的精髓。”
一绝的剑由慢变快,已如一只萤火小虫在刘秀的面前跳动,一闪一闪的轨迹只在刘秀的咽喉与胸口往来反复,一绝道:“我飞升在即,不能与恩公在此久留,这是我三百年来苦研的青城剑法,恩公以为如何?”
“好快,我看不清你的剑法。”
“你不要看剑法,只说出你的感觉。”
刘秀说:“像一只虫子在我的咽喉与胸口上爬。”
一绝哈哈笑道:“恩公果然是个修剑的奇才,这三百年的剑法,一下就被你看出了破绽,青城剑法是以攻为首,无论剑法多么令人眼花缭乱,致命之处只有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