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十九信步出去,将这孩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见他穿着身枣红色的梭子锦服,胸前绣的是卧龙相,肩头的祥云纹,腰间的黄带子都很好的昭示着这孩子的身份。
“大阿哥为何出手伤人?”余十九问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稳当停在屋子正中的石头块儿。
指着它道:“你可知,刚才若不是我躲的快,你那石头就砸我脑袋上了。”
“砸不到你算你命大!”小孩儿攥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盯着余十九。
其实他眼生的大,又黑又亮的,出乎余十九意料的,七岁的小孩儿皮肤却并不白皙,反而偏古铜色。显得他整个人有股子韧劲。
“看你模样生的倒好,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余十九没有与他生气,懒洋洋的摆摆手,“你要是来找你阿玛那你晚些再来,他没在。你要是来找我麻烦的那也请回,您身份尊贵,犯不着自降身价来跟我犯浑。”
她挥着手,像在赶一只苍蝇。
“请回吧请回吧。”
“你让爷走,爷就走?”弘曙指着余十九凶巴巴的问道:“爷倒问你,是不是你跟阿玛吹枕边风儿,不让阿玛带我额娘去连州,而带你这个下贱的侍妾去!”
余十九回过味儿来了。
原来是那位好侧福晋撺掇着她的好大儿过来给她出头来了。
她有些想笑,看着这孩子气鼓鼓的样子,她也确实笑出来了。
“大阿哥说这话可冤枉我了,您阿玛是这七爷府的主子,他要做什么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我还能做他的主不成?”
余十九一边说话一边围着弘曙走了几圈,戏谑道:“不过嘛,若是侧福晋真的想一道去连州,我倒是可以等你阿玛回来与他说说,凭你阿玛对我的宠爱,说不定真能答应我呢?”
锦屏吓的眼珠都快脱框了,忙不跌的朝余十九摆手,示意她可别再说了,别再刺激这位小爷了!
“你…你这贱婢!恬不知耻!”
弘曙气极,抬手便翻起手掌朝余十九打了过去,余十九眼一睁,侧身一闪,手下一握一翻,便抓住了那只暴躁的小手。
“怎么说着说着就动手呢?你这习惯可不太好啊。”
余十九苦口婆心的教育道。
弘曙被臊的脸通红,怒骂道:“贱婢!你松开爷!”
“小小年纪,一口一个贱的,嘴不干净。”
余十九分外痛心的摇了摇头,手又加了两分力道,扭着弘曙的手要翻了个转!
“啊!!!痛!”
弘曙痛的惨叫,锦屏忙叫饶道:“余格格,可使不得!您快松开大阿哥,他若是伤了个好歹,主子爷定饶不了您!”
听到这儿,弘曙躁动狂妄的心瞬间平静了不少,手腕传来的钝痛感似乎也消了不少。
是啊,自己是这七爷府的大阿哥,是七爷的长子,她一个贱婢,真敢伤了自己不成?
余十九沉默了一会儿,便问:“松开你不是不能,可你无缘无故辱骂我,却也是不妥。不如大阿哥与我道个歉,我便将大阿哥松开,如何?”
弘曙冷哼一声,倔强的嘲讽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爷给你道歉?做你的青天白日梦!爷马上就叫人来打死你!”
“来人啊!来人啊!你们都死了不成!”
弘曙狂叫,而这赏花落,平日因为胤祐喜清净,所当值的侍卫与下人都不多,只有零散几个,此时听见大阿哥叫唤倒是急忙忙的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