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松开,快些还给人家。”
“我不。”余十九摇头。
胤禔挥了挥手,吩咐周边下人与那婆子。“你们先下去。”
“是。”婆子不甘不愿的走了,临了还不忘恶狠狠的瞪着余十九。
胤禔背着手,冷冷的看着余十九,似乎给了极大的面子,说道:“看在老七的面子上,本王不与你计较这次,把人松开。此事揭过。”
“若我说不呢?”余十九轻笑着,语气有些乖张,“不过是个婢女嘛,她卖身契有多少年?我出双倍价钱给直郡王买成吗?”
“你!”
直郡王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指着余十九,朝胤祐发问道:“你这是哪里找来个疯丫头?她嘴里还有句规矩话吗?”
“是春选时,皇阿玛赐下来的。”胤祐面无表情的解释着余十九的由来。
胤禔不自在的动了动唇,一甩袖摆哼了一声。
可以说余十九疯丫头,可不敢说康熙不正常。
胤祐叹了口气,忽然说道:“大哥,将人送走吧。”
胤禔一愣,余十九同样吃惊。
“十九虽然冲动有错,可她不会害人,她不会无缘无故诬陷那两个嬷嬷要杀人的。”
胤祐意有所指。
胤禔攥了攥拳,目光有些飘散,淡淡说:“她们不敢真杀了她的。”
“那…哪怕是每日在这后院受尽折磨也没关系吗?”胤祐又问。
闻言,胤禔似有微震,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胤祐。
在他印象里,这位七弟绝不是会管闲事的主。
“我虽不知大哥是出于什么考虑要将人放在院中,可昨日那般,万事已没了回头的路。真为了她好,大哥也该将她送走。”
胤祐徐徐劝之。
他们都瞧的出来,这疯掉的女人就是昨日满月的小阿哥的生母。可直郡王福晋那般故意将人放出来发疯,已然断绝了她的所有后路。
“她…她想看看孩子,在这处待着,偶尔还能看上一看。”胤禔用一种极低极低的声音诉说着。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姿态。
胤祐与他一道走开了几步,确认余十九与那疯女人听不到,才缓缓说:“大哥,你已经害了她一次了,还要害得她到丢了性命吗?”
胤祐把话说的重,胤禔眼一凛,便要发火。
却又被胤祐清润的像泉水一样的声音安抚住了。
“你那么多庄子,找些信得过的,伺候照顾好,兴许养个几年会好起来的。人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胤禔沉默了。
那疯女人还在与余十九笑着说些余十九听不懂的话,胤禔望着她,眼色晦暗,有几分不明显的愧疚。
“来人。”
终于,胤禔吼了一声,从外头进来一名侍卫,都是他的近亲贴身。
“大千岁!”
“你与张甲走一趟,将王氏送到南阳庄子上去,再带几个伶俐的丫头,好生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