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约也觉得刚才的话不应该讲,居然没有避开。
周围一片安静。
庭中现在还是光秃秃的那些灰黑枝头,明年春天,就能开出娇艳的花朵了。
到时整个锦夔殿都是繁华无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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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一)
天气渐渐转为严寒。
母后劝我不可再呆在锦夔殿,我一笑置之而已。
她现在不可以孤单。
况且我们的未来就要看现在了。能不能挽回,我心里忐忑。任何什么变故,我无论如何也经不起了。 我现在有借口,就一定要拼命留在她身旁。
怕她受冷受热,她又不肯让人在床边侍侯,只好我动手。
每个夜里都逼迫自己醒转几次,伸手去摸摸她的被子有没有盖严,怕有一丝冷气进去伤了她。
有时她微微一动,似乎要惊醒了她,我就只好僵在空中很久,等她睡安稳了,再轻手轻脚缩回。
到后来居然成为习惯。
我不是皇帝,我是个最普通的疼爱妻子的人。
满心欢喜,等待我们的孩子到这个世界上。
有一次我去摸完她的被子,听到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心里一惊,以为吵醒了她,她却再没有动静。
我想她是在睡梦里遇见了什么伤心事吧。
一开始偶尔趴在她的小腹上隔着被子听听动静,后来几乎上瘾。
她就会推开我的头,皱眉说:“不到三个月,哪里听得到什么啊?”
其实我不是想听孩子,我是想要找个借口名正言顺地在她的身边依赖一会。不便说出原由,只好坐到她身边,问她:“你觉得会是皇子,还是公主?”
她却不喜欢猜测:“我怎么知道。”
“猜一下嘛,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地抱着她的肩问。
她想了很久,说:“儿子大约不可能……”脸上表情奇怪。
我问:“怎么不可能了?”
她又不回答,反问我:“你呢?你喜欢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