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兴之消失了,秦梵音喃喃的又说了一句“对不起”。但是她现在要振作精神,做好下面的事。窗外暗夜无尽,仅稀疏几颗星在闪烁。
次日清晨,她用武兴之的印信召来了西川四万军兵的四个头领。他们的姓名姑且叫陆甲、乙、丙、丁吧。
四人齐齐来了,但没有见到武兴之,却看秦梵音独自站在书房等着他们。四人皆是疑惑,但也知道这是明媒正娶,还被郡守亲自去卞京迎回来的人儿,这几日也是和武兴之同进出吃行,因此还是恭敬地拜过:“见过郡守夫人。”
秦梵音开口:“陆甲,去把陆明他们的尸体从城头放下来,好好安葬,传令军中,他们是为护百姓而散粮,无罪。”
陆甲一愣,他内心当然想送跟着自己的好兄弟早日入土的,但这不可不像武兴之的命令,其他三人也是疑惑,为了防止行错了再受陆明的连累,陆甲还是确认道:“为什么突然有这个反复?”
“因为武郡守下令停止攻打义寨,合兵抗击南州。义寨不是敌人,是朋友,帮朋友的怎么会有罪。”
四人面上同时毫不隐藏的闪出了不信的表情。
陆乙率先说:“武郡守呢?让武郡守亲口布置吧。”陆丙和陆丁也是附和。
秦梵音挪了两步,脑子里计较着,然后开口说:“武郡守他……昨日夜里欢愉过度,现下怕是无力起身。”这是最好的借口,但是确实羞人,秦梵音从面门红到了脖根,两个耳朵宛若烙铁一样。
陆甲偷笑了起来,陆丁“哦哦”了两声表情尴尬,陆丙说:“不能吧?”几个人窃窃私语的合计。“咱们郡守平时不近女色,这初尝滋味,没有分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陆乙最坚持:“咱们郡守那个身体,够咱们死十回的伤都没事,能因为这个倒了?”……
秦梵音打断他们,让开半个身子:“不信,你们就进去看看,到床榻边上请示吧。”
四个人互相推搡,武兴之那个脾性,最后谁也不敢去。
秦梵音又正回身子:“既然你们不去,我就继续代传了。等镇西军来合兵,由镇西郡守刘然率领全军,你们皆听他调令。”
“怎么可能?”四人皆是震惊。
陆甲说:“中州君要先平临江,再打南州,咱们武郡守最听中州君的了,怎么可能先打南州?”
陆乙说:“而且是要先平了义寨,别让他们在背后捣乱。”
陆丁说:“不管打谁,武郡守都不可能让我们听别人的调令的!”
秦梵音只好腾出“神心幻善”,拿出她编好的说辞:“兴之他突然醒悟了,临江也好,义寨也好,都是我们中州的血肉,现在咱们中州你等我我等你,谁也不去前线,南州要来杀我们的血肉至亲,我们不抵抗,倒关起门来自相残杀么?”
四个人被说的垂头丧气,都不敢抬头对视她,他们四个都是农家出身的汉子,他们的父辈都在三州之乱的连续屠城里死过不少亲人。只是,他们之前这么去劝武兴之,武兴之自有一套说辞,哪肯认这个理呢,他们都不敢多言,只敢遵从。
“至于让刘然统帅,是因为武郡守要和我去云游天下了。”
四个人听闻都惊得抬头,反复打量秦梵音,这郡守夫人魅力这么大,这武兴之竟然要美人不要江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