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的眼睛里已经开始有水光,陶然告诉自己别去看,仍然把话说死:&ldo;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重新开始。&rdo;
主人喜静,家里连钟的声音都没有。穷途末路的死寂里,徐远哑着嗓子轻轻地说:&ldo;你一直心很软,陶然,为什么要逼自己说得这么绝。&rdo;
万千眷恋,逝如灯灭。但他对一线光明的渴望,准确地击中了陶然心底还来不及清理完毕的伤感。
先做决定的人,不是不会痛。
当年靠着人傻情真打动他的徐远,和眼前硬撑着不肯抬头的徐远,一起狠狠捏住了他的心脏,从里面挤出酸涩的汁液。
唯今之计,只有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
&ldo;你知道我为什么辞职么。&rdo;
徐远一言不发。
&ldo;我再教你最后一件事。适当的时侯,要懂得认输。不要自取其辱。&rdo;
徐远夺门而出。
在他身后,陶然慢慢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城市够大,万家灯火,每盏灯下都在上演不同的剧情。
夜深了,常铮睡过几个小时,十分神奇地清醒起来。他尽量轻地翻了个身,杜梁衡还是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念叨:&ldo;我该走了……&rdo;
被窝还是暖的,窗帘缝里倾斜的一道月光柔情似水,常铮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渐渐开始心软。舒适的卧室和一个可以安眠到天明的夜晚,也许是他能给杜梁衡的全部了。
几个小时前酒吧里的对话,他已经掐断了彼此深谈的可能性。他的分寸就在这里,但愿杜梁衡聪明且识相,听得懂人话。
一巴掌之后,总要发个甜枣。
&ldo;走什么,已经半夜了,你就在这儿睡吧。&rdo;
杜梁衡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ldo;我明天要上班。让同事看到我没换衣服,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rdo;
常铮躺着没动:&ldo;你一个单身男人,偶尔一天夜不归宿,有这么奇怪吗?&rdo;
杜梁衡回头冲他笑笑:&ldo;所以,你这儿有衣服让我换吗?&rdo;
青年英俊的侧脸轮廓,像漩涡一样捉住了常铮的注意力:&ldo;所以,有你就不走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