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页小说站

第46页（第1页）

惊蛰愣在原地：“饿死毒死？”如果说遭灾，饿死人能理解，毒死是为什么？她隐约觉得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前边开了口，后面卫兴平再说起来就没那么痛苦了。原来他在年后三月份就下乡到了南边某村里，如惊蛰所说，南边整体条件都会更好些。直到今年即将夏收的时候，赶着四月底，眼瞅着沉甸甸的水稻再过个把月就要到收割的时间，突然闹了蝗灾。“蝗灾？”惊蛰一阵后怕。蝗虫所过，寸草不生。“本该到了快要收成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粮食全没了。”卫兴平仿佛又回忆起那嗡嗡嗡的臭虫，满稻田的趴着，跟吸血虫一样榨干全部农民的心血。“蝗虫蔓延快，那岂不是很多地方都遭灾了？”惊蛰忍不住询问。“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接下来几年，南边都恢复不过来的原因了。”惊蛰隐隐察觉到，这位说出来的事情更严重。“蝗虫最开始并没有多到让人害怕，怪只怪这玩意繁衍的太快，南城负责人眼瞅着要控制不住场面，强制制药厂大量生产农药，几乎每块地都泡在药里。”残留的农作物也吸收了农药，所有人都认为，以前撒药都没事，现在应该也没事。然而吃过地里仅剩那点东西的人，都没了。卫兴平回忆着当初发生的事情：“上头的人反应很快，蝗虫没来的及祸害到其他地方，就全部被毒死了。”“蝗虫毒死了，地也毒坏了，种不了粮食？”惊蛰猜测，隐隐明白他之前说的毒死是怎么回事。卫兴平沉重的抹了把脸：“是啊，几十上百万靠地养活的人，丢了地，活不下去了。”事情已经上报，可国家的救援粮能支撑多久？田地什么时候才能排掉药性，恢复以往的种植？甚至因为土地药性连带着污染了好几条河源。惊蛰心里沉甸甸的，无论在什么时候，天灾都比人祸要狠。卫兴平：“当初的负责人也被抓了，这件事情总要有人负责，如果北边这些土地没受到影响的地方能增产粮食，肯定能帮助南边渡过难关。”惊蛰附和的点点头。心里却不是很看好。北方的问题是长年累月存在的，如果能改善，怎么还会一直被南边占着粮食大产的名声。真按土地面积算，北方可要比南方多太多。“这些事情，生产队长他们知道吗？”惊蛰内心忽然多了个疑问。卫兴平一愣：“知道吧？”他也不太确定。可惊蛰更倾向于不知道。至少这两天村长跟两个生产队长的表现跟平时没什么差别。还是说，事情刚发生正在想法处理的阶段，还没下发信息？一些都只是在猜测。惊蛰了解了一部分真相后，带着沉重的心情告别卫叔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海中一直在回想着卫叔所说的话。最后睡不着，索性进了空间。望着原本只是为了实验的小半块地，惊蛰拎起锄头慢慢扩大。空间一眼望不到边。到底多大，她也没试验过。等到闷头将地开垦了大片后，凌晨鸡叫声响起，惊蛰才看到她一夜的劳动成果不小。田地一块块整整齐齐的被规制了一部分，惊蛰内心的焦躁才驱散些。依旧没有想睡的欲望，直接出空间起床。院子角落里，卫叔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早起的母亲正扫着院子，看到惊蛰还愣了一下。“你昨晚上是没睡好吗？”小脸蜡白蜡白的。惊蛰揉了揉脸：“可能太热了。”迟母跟着点头：“是啊，前几天刚小满，算起来今年收成早了不少。”随口扯着一些东西，惊蛰将母亲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给转移掉。日常休息不用上工的一天，吃完饭父亲跟立春立夏就要去帮知青点加盖房子里。惊蛰商量着，从小寨回来后带两个小的去拎泥继续给自家摔砖，慢了点不要紧。正计划着呢，一大早的就有人堵在迟家的门口。“家里有人吗？”不等到回答，一只干瘦皱巴的手就推开院门。千层底鞋踩进院子里，惊蛰视线上移就瞧见吴氏一身收拾干干净净的走进来，上身的褂子显然是新的。迟家的人看到吴氏，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盯着吴氏谨防她闹出幺蛾子来。迟母上前拦住还要继续朝里走的吴氏：“有啥事就站这说。”吴氏被拦脸色有一瞬间扭曲，浑浊的双眼嫌弃的瞪着迟母的：“你以为谁稀罕来你家，我这次来是有喜事要宣布，要不是看都是一个村的邻居，你八抬大轿请我来我都不来。”“现在也没人请你，爱滚赶紧滚！”迟母才不惯她。：故意炫耀“你你你！”吴氏被迟母的态度气到：“哪有你这样的人！来客人就要朝外赶！”“那也得来的是客人，这要来的是仇人，我不拿大棍子扫出门都是我心好！”迟母攥着扫把，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打在吴氏身上。被下了面子的吴氏脸子拉的老长。将踩进迟家的脚收回来，索性直接站在门口吆喝，也不怕被外人听见。“不进就不进！今天要不是我有正事，你以为我愿意来。”吴氏翻白眼瞅了迟母，想到要说的事情，瞬间又露出喜滋滋的笑容：“下个月八号的好日子，我儿子结婚，虽然你家养女儿不像样，到处败坏我儿子名声，可到底都是一个村，我也不愿意让别人说闲话，就来跟你们说一声。”“你说啥？”迟母咬牙切齿的盯着吴氏，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听错了。瞧见迟母的脸色，吴氏刚刚被怼的心情瞬间变好了。“我说我儿子要结婚了！新媳妇比惊蛰懂事太多了，看到我身上这新褂子没，那是人家新媳妇还没进门就送给我的礼，哪像你们家惊蛰，嫁到江家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好好养着肚皮还不争气，最后非要闹着离婚，也不看看自己啥身份，真当自己是天仙，搁谁家都要？”吴氏话还没说完，就瞧见大扫把朝她脸上扇来，吓的她立刻朝外躲过去。迟母一张脸被气的通红，没打到她十分不甘心，举起手继续追上去。“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你说谁呢？真当村里面不知道你们江家怎么对我闺女的？上下嘴巴一碰就敢这么说！我还告诉你，我闺女就是天仙，当初要不是你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天往我们家跑，你以为我稀罕把闺女嫁给你！你家这新媳妇是哪骗来的？知道你家那龟孙儿子孬种样吗！”吴氏被撵的有些狼狈，听见迟母这么编排儿子，回手拽着扫把：“你敢骂我儿，知道我新媳妇是谁吗？那人家团支书唯一的闺女，咋不比迟惊蛰强！也就你天天抱快臭石头还当个宝贝疙瘩！”说完用力一甩扫把，连带着迟母身子一晃就要撞在院门框上。惊蛰眼疾手快的跑上前扶住母亲，眸底寒光涌动。吴氏见到惊蛰，立刻更嚣张的瞪回去：“幸好我儿子把你休了，不然我们江家肯定没有安生日子。”惊蛰：“你这思想觉悟可不行，现在讲究男女平等，妇女也能撑起半边天，你说休就休？当是以前老地主社会呢？一会我就去告诉大队长，你想着当地主！”吴氏立刻被惊蛰吓唬住，这要是传出去还了得，没见地主都是啥下场！“我没有！你别瞎说！你……你们一家子都是野蛮人！”“我们野蛮？”惊蛰拉住要生气的母亲，手不停的拍着她的背，视线却冷冷看着吴氏。“迟家跟江家现在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上门说喜事安的什么心？指望江强结婚那天我去送礼？”“呸！我是提防你别去捣乱！”吴氏眼睛滴溜溜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