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媳妇还没醒?”一大早,老太太在院子里转悠。
猪圈里的猪仔嗝儿嗝儿的叫唤,饿慌了。
牛、马没叫,不过也不时弄些响动,催促主人带它们出去溜达。
“嗯,娘子还在睡,这些时日累狠了!让她多睡会儿!”苏老二护着妻子。
老太太不满的瞪一眼二儿,“你就不能克制些?”
“阿娘,我…”苏老二没想他娘比他想的复杂,老脸一红,牵着牛、马走了,脚步有些慌乱。
杜氏、韦氏在灶头忙碌,一个做早餐,一个忙着弄猪食。
“我来吧!”苏樱进来,接过母亲手中的活儿。
猪仔长大了许多,食量越来越大,几个小豆丁每天空余时间打猪草,每人一背篓,每天都吃的精光。
苏樱炸了些糖糕,又蒸了一笼红糖发糕,孩子们都喜欢吃甜的。
金风寨的孩子住校舍,粉条厂的饭菜没啥油水,今日做好吃的,给阿牛他们也弄点儿。
“哎呀,我怎么睡着了?”杨春华着急忙慌的跑进来,一脸羞红。
妯娌们都在干活儿,婆婆也早早起来,唯独自己,明明昨日睡那么早,居然还能睡过头!真是懒婆娘!
“无妨,马上就好了!”杜氏、韦氏笑笑,提着猪食桶往猪圈去。
“我来、我来!”杨春华去抢大嫂手中的木桶。
猪食热腾腾,冒出一股怪味儿,杨春华觉得很难闻,胃里不舒服,嘴里莫名的冒出一股酸水,想吐。
“快让开!我和贞儿就够了!”杜氏推开杨春华。
“大嫂,让我来吧!”杨春华哪好意思干看着。
“行啦,阿樱炸糖糕,你去帮她!”杜氏俩妯娌提着猪食桶走了。
杨春华只得来帮苏樱,拿起筷子去翻锅里的糖糕,准备夹起来。
平日里清淡的茶油香突然让她感觉恶心、闷油,胃里一阵翻涌。
杨春华觉得很难受,可是又不好扔下跑了,才睡了懒觉,这会儿又说不舒服,任谁都会以为自己在躲懒。
“二婶,你的脸色咋那么白?感冒了?”苏樱不经意瞥一眼,见杨春华病恹恹的。
“没、没事儿!”杨春华笑笑,正要说话,突然脸色大变,捂住嘴跑出去。
苏樱想要追出去,锅里的糖糕要糊了,只得先顾着灶头,反正外面有阿娘和三婶。
“呕、呕!”杨春华蹲在地边干呕。
“你咋啦?着凉了?”杜氏、韦氏提着猪食桶过来,杜氏轻轻拍着她后背。
“没有,就是突然闻不得油烟味儿,难受得紧,呕!”话音未落,飘过来一股猪食味儿,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韦氏盯着杨春华瞅半天,“二嫂,你莫不是有了吧?”
“有、有什么?”杨春华诧异抬起头,呕吐后眼泪汪汪的,面色煞白。
“你说有啥?”韦氏好笑,“你难不成忘了?这个月的月事应该没来吧?”
杨春华呆住,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这些日子忙碌,完全忘了这一茬儿。
再一算日子,已过了十日!
“弟妹,快起来!”杜氏一听,忙扶起杨春华,“快回屋歇着!”
“娘子,你咋啦?”苏老二回来,见大嫂像搀扶易碎品似的扶着自家娘子,心中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