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蚕这么些年,头一回知晓蚕还能喂糖水。”杨春华叹道。
簸箕里的蚁蚕全都爬到喷了红糖大蒜水的桑叶上啃叶子,活跃程度远胜另一簸箕里的蚁蚕。
“这些不过是无意间听闻的小诀窍,能否行,还得试验,做数据对比,才能确认,最后还要看结出的蚕茧如何!”
苏樱仔细观察蚁蚕的情况,用炭烧的细棍在纸上记录。
“你看看,阿樱这用的笔都跟旁人不同。”杨春华笑。
近距离生活后,杨春华才发现苏樱身上太多未解之谜,总是能想出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说记录,旁人必是笔墨纸砚全上,可苏樱拿根细棍火上一烧,就在纸上刷刷书写。
一次备上好几根,写不了多会儿没了或断了,又换一根。
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没人想过,偏偏她想到。
不得不说人比人气死人,人家这脑瓜子,就是聪明。
“呵呵,二婶,喂糖水算啥,后面还有更神奇的!”苏樱笑道。
“还有啥?阿樱快说说,难不成这些年我们养蚕白养了?”杨春华被勾起好奇心。
“到时便知晓!”苏樱卖关子。
“哎呀,阿樱,快说说,还有啥,说一半留一半的,让人抓心挠肝的难受。”韦氏忍不了。
旁的她不懂,兴致不大,养蚕她懂,苏樱又偏偏不说,这不是要人老命吗?
韦氏摇晃着苏樱,笑道:“快说说,悄悄告诉三婶也行!”
“弟妹这话说的,咋就只告诉你一人,我和大嫂是木头人啊?”杨春华笑着不依。
妯娌间笑闹着,非要苏樱说。
“其实也不算多神奇,就是让蚕吐出各种颜色的丝,天然彩丝!用它织出的锦缎就是纯天然色彩!”苏樱语出惊人。
“天热彩丝?”仨妯娌全愣住,老天,这什么逆天想法?太惊悚。
古代为啥穷人的衣着是褐色?因为染料多为植物,少数矿料,染色单一。
穷人以麻、葛织物织布,这些织物原色为浅褐色。
所以布衣短褐指代穷人,穿着低劣的粗布短衣,田间地头劳作。
丝绸是所有织物中最柔软、最保暖的,贵族才用得起。
一匹彩色丝织品加工过程很复杂、繁琐,价值高昂,否则不会作为硬通货与钱币兼行。
如今有天然彩丝织成的丝织品,那价值比人工染色的更为珍贵!
人工染色会褪色,天然彩丝不会!
“阿、阿樱!你不会是说梦话吧!”韦氏声音颤抖。
若家里的蚕吐出彩色丝,织出一匹纯天然的彩色锦缎,她们、她们将与嫘祖齐名!
“三婶,现在是青天白日,要做梦也是白日梦哦!咯咯咯…”苏樱咯咯笑道。
“目前还只是想法,能不能成,还得我们共同努力!”
“对!我们共同努力!努力!阿樱,你说咋弄,我们就咋弄!”韦氏激动的拉着苏樱。
前面那些种稻、修路啥的,都是男人们折腾的事儿,没妇人啥事儿,唯有养蚕,妇人们的看家本领。
要是能折腾出天然彩丝,比男人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