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烈的厮杀声顺着飘荡的朔风,续续从对岸传来。“※
韩遂清峻的身形屹立在河水岸畔。神色肃穆的注视着对岸,虽然眼睛不能亲见,却不耽误他用心去聆听
那阵阵厮杀声的每一丝变化都被他细细的记在心底,用心的去品味揣摩。
对岸的战鼓声越来越急,韩遂知道那是河水对岸己军前军后阵的鼓声。越来越急了,厮杀声中似乎也出现了混杂,是其中一方败了么?
嚣天的厮杀声越来越近了,传到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了,韩遂的面孔僵住了,红润的面色登时一片铁青。
激荡的河水从耶下流淌,涤起朵朵清凉的水花。
“报主公!”不知道过了多长时候,身边的一声通禀声拉回了韩遂的心思。是一名小校,应该是才从战场上下来不久,衣甲上的血迹尚没有干透。
“战况如何?”
“禀主公,今日之战我军大败,折损了近四千骑。”
韩遂不置一语,他早就想到了失败,只是这名小校给他带来了证实。四千骑,才折损了这么些,已经是万幸了。夏侯渊乃当世名将,手中兵力又两倍于前军,阎行敢正面对阵,已是不知天高地厚!“大营可能守住?”
“回主公,大营定无碍。曹军得胜后呈趁势攻击大营,然被我军轻易击退。”
“轻易击退?。弗遂眉宇一皱,这怎么会。怎么可能是轻易击退?难道夏侯渊想继续诓我运兵?如今渡口一天可运兵近乎万五之数。待到明日前军营中几乎就能囤积到三万骑兵,如此已然是不惧一
韩遂心中反复推敲,“除非是想要在河水边决死一战,否则一”否则夏侯渊是不会放任前军,而是趁今日之胜继续追击,彻底将前军万余骑击垮。
“既然你要决战,那老夫就奉陪到底”。瞬时间一股傲气自韩遂身上升起,他还有五万五千多骑,岂会惧怕夏侯渊那三万多步骑?
“传我军令,加速渡河一”
三天后
“父帅”韩遂刚刚上岸,侯在岸边的阎行等人就围了上来。“曹军已经后撤十里扎塞。”
韩遂的脸上早已经没了三天前的铁青,红光满面一如往昔,闻言“呵呵一”轻声一笑,没说什么,脸上的笑容更见温和。
事实就如韩遂当日所想的那样,当第二日晚,三万余骑兵汇聚西岸后,曹军攻势已然是停止了。到今日晚五万五千多骑兵全军抵到,实力之强已经是远胜过了夏侯渊部,曹军后撤十里立营很是正常。
西凉军大营中。
韩遂高居上前。成公英、阎行以及梁兴、马玩、张横等八部将分列左右。八盆篝火放置在大帐的四个角落和正中两边。燃烧正炽,照的整个大帐亮如白昼。
“用兵之道,心战为上,兵战为下!”韩遂颇有意味的讲到,他这人名士出身,虽然扯旗“造反”近三十年,磨兵砺武了半辈子却是没忘掉当年吊文的架子,“曹军兵少,我军兵多,且离乡甚近士气正盛,当示之以威武,令敌未战便已先心怯,则破之易如反掌。”
“哦?”成公英等将心底咐思。都感觉此法可行,当即便欣然问道。“如何示威?”
“方法很简单韩遂一缕腮下胡须,侃侃而谈,将自己三日来思考所得一一道幕,“明日对阵之时,我军除去看住敌军骑兵的一万骑以及游戈周边的五千骑外,当点出三万铁骑,分作六个五千人骑队,向曹军本阵发起持续不断地轮番冲击。就如江海之波涛,绵绵不绝,滔酒不断,以一波高过一波的冲锋来消磨曹军的抵抗意志,瓦解、震撼曹军的军心。且在每一波冲锋之后。所余的将士从两侧滑出,还回到本阵中央,重新编队列阵,以作下一波冲锋之准备。如此循环冲击,只待曹军意志消沉军心涣散之时,本将军当亲率余部之精锐,做倾力一击。则破敌当不费吹灰之力。”
那三天前的第一战之后,阎行等将详细的将战斗经过书写了一片传交给了韩遂。弗遂看了之后,心中不由得一震,由不住的就想到三年前第一次长安大战时,曹军重甲精锐步卒悍不畏死的搏杀和那远超乎寻常兵马的韧性。是以他才想到了这一招,断然避免数万大军冲阵不成反被堵的悲剧。
失去了冲力的骑兵还不见得能比的上一名步兵,三十年的沙场磨砺。韩遂早就深切体会到了这一点。
次日。
“呜呜办”
“咚咚咚”
雄壮的战鼓声响彻云霄,苍凉的号角声回荡天地,几可遮天蔽日的旌旗如潮水般从曹军大营里飞快州删出,在无数旌旗的指引下。队队兵甲森严的曹军将可为开出。繁着铁青的战甲还有那黑色的战袍几欲遮蔽了碧翠无垠的草原。
三千名身披重甲的刀牌手手持大盾缓缓前进,三千面沉重的大盾连接成一堵堵坚实的盾墙,每一名曹军士卒的眸子里都流露出强大的自信,他们坚信此战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