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刚刚那一刀到底有多深。
不知道他疼不疼。
秦幼笙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被撕裂出了一个口子,动一下,扯得灵魂深处都疼的难以忍受。
她慢慢的蜷起双腿,跪在地上,“我、我能起来。”
明明只是那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秦幼笙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伸出手,却不敢触碰。
“疼、疼不疼啊。”
肯定很疼吧。
如果那一刀扎在自己身上,她怕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可这个男人,宋书望啊。
秦幼笙眼睛酸的难受,她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最后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哭,我才没哭。”
可语气已经泣不成声。
疼吗,疼。
也或许是疼到了麻木,宋书望已经感觉不到。
跟胳膊上的伤口比起来,显然怎么样让眼前的女人停下哭声,更为重要。
想到刚刚如果自己晚来一步的可能性,宋书望那双染了山间水汽的眸子,便有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戾气。
秦幼笙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和无助,低着头。
“没哭的话,帮我撑着点伞。”
秦幼笙默默地结果,举高自己的手臂,她的头发在刚刚逃跑的时候已经散乱,四处散落。
腾出手的宋书望,将她乱成一团的头发往耳后拢了拢,动作轻柔。
其实在刚才就想这样做了。
“秦幼笙,这下不生气了吧。”这道声音像是低喃,甚至雨滴砸在伞面上的声音,都快要将他这句话给淹没。
秦幼笙昏昏沉沉的,她的鼻子眼眶眼尾都是红的,抬头看着宋书望:“你说什么?”
叹息声起,宋书望原本放在她耳侧的手掌用力,扣着她的后脑勺,将人带到自己的怀里。
雨越下越大。
许宗航钳制着不停在地上挣扎的李伟,雨水朦胧了他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生态园门口那里有车子的声音响起,再之后的事秦幼笙已经记的不太真切,只记得自己牢牢的抓着宋书望的手,跟随着许多人上车。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处b市的医院,身上泥泞不堪的衣服也早就被换了下来。
手术外的走廊里,秦幼笙坐在休息椅上,神情麻木的看眼前人来人往。
她第一次体会到在等待未知的事情是种什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