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徐光启解释到。
“石景山那边只管三件事,吃饱、穿暖,有住。”
“宫里在那边的管理方法,是秉持着一个不死人就行的方法。”
“就单单以挖矿来说,每个月你只要背出足够数量的矿石,就能够活下去。”
“而若是想要拿到更多的工钱,就要看你有多努力了。”
“我听说,现在已经有些人攒下了足够的工钱,选择离开了那里。”
“宫里就没使些手段?”
闻言,周应秋笑眯眯的问到。
“民间大户都会的办法,我就不信宫里的那些太监不知道。”
“那边禁赌。”
对周应秋翻了个白眼,徐光启道。
他的这个老乡,怎么看起来这么的不务正业呢。
赌博咯。
民间雇佣外地工人,工钱那是一分都不少你。
但在工期完后,总会有人在那周边开设赌场,再不行,东家的管事也会拉着你来赌上几把,不赌还不行,不赌就不让走。
十赌九输。
有良心的,只是让你输个过去的工钱,让你明年继续来这里做工。
那没良心的,就让你输个底朝天,输到鬻儿卖女,彻底的将自己卖给东家。
但用这种办法的人,只能说是损,太损了。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么欺负老实人。
“陛下爱民啊。”
听到徐光启的话,周应秋了然的点了点头。
他家是小地主家庭,他对这种事情,也是司空见惯了。
这时候见到个真给人发银子的皇帝,还是让他感叹的。
石景山和西山那边,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个朝廷高官不知道么。
劳改犯、犯官家眷、穷苦民力、外地流民,各式人等都聚集在那边。一年多的时间里,石景山和西山附近拖家带口的,人口聚集了不下十几万人。
他平日里可没少听顺天知府董应举和他诉苦,说那边时不时的就闹点儿治安案件来。
“山东那边的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定论。”
放下手中的茶杯,周应秋叹了口气。
“急什么,南直隶的还没完呢。”
听到了周应秋的叹气声,徐光启将手中的茶杯放桌上。
“你家里有人被牵扯进去?”
闻言,周应秋侧目看向对方。
“没有,但你不找事,事却会找你。”
摇了摇头,徐光启的目光中却带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