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个山东在朝中就他一个高官,这一下,就能把整个山东的文脉给撅了。
朝堂之上的朋党势力聚集有三种方法。
同榜,也就是同年中举为其一。
同乡同里,也就是都是老乡为其二。
座主门生,如东林书院那般,自己培养为其三。
乡党关系,是要比座主门生的关系更要铁的。
东林书院在大明的党争中,为什么能成势?
就是因为他们打通了同榜、同乡同里、座主门生之间的关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政治掮客集团。
“你看看这个。”
刚刚让刘时敏写的圣旨还没用印,朱由校示意刘时敏拿给毕自严看。
从刘时敏手中接过圣旨,刚看到【今科山东禁举】六个字,毕自严的手就是一松,圣旨掉落在了地上。
“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将头猛磕在地上,毕自严声音凄苦的道。
这还没人来吹耳旁风呢,皇帝就打算禁山东士子一科。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山东的士子要受十年的苦难。
不会有人觉得,普通的士子是每科都会进京赶考吧,那都是缙绅大户人家。
普通的寒门士子,若是无人相助,那都是辛辛苦苦十年,才能攒够一科进京赶考的盘缠。
“山东现在给朕的感觉,是不恭顺,很不恭顺。”脸色沉下来,朱由校看着跪在地上的毕自严道。
“先有白莲教裹挟百姓造反,孔府起不到教化百姓,劝人向善,后有士子联袂,藐视官府,罢考逼宫。”
“朕很不高兴,你说这个事情要如何处理?”
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朱由校向毕自严问道。
“臣请陛下以严刑酷法震慑山东,但万万不可禁了山东科举。”
听到皇帝的话,毕自严抬起了头来,额头上被磕破的伤口已经流出了鲜血。
“那不行,天下人都说朕暴虐,若是真这么做了,其他人如何看待朕。”
听到毕自严的话,朱由校不满意的转头看向了屋顶。
“臣,臣请。。。”
看着皇帝的样子,毕自严大脑急速运转,思索着处理方式。
“臣请将所有参与此次罢考之人,三族流放辽东。”
最终,一咬牙,拼着回乡后被人往死里骂,毕自严开口道。
“什么罪名?”
听到这话,朱由校低头看向毕自严问道。
“谋逆。”
见到皇帝的样子,毕自严就知道有准了,当即狠声道。
“联袂罢考,目无天子,此行必须严惩以警天下。”
“那这事儿,就由毕师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