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廷也相同,若是收不到足够的赋税来维持,国势就会渐渐的衰退,早有一天,会压死所有的人。”
说着,袁世振看向毕自严道。
“这样吧。”
“不错。”
闻言,毕自严点了点头,对袁世振的记忆力表示肯定。
“这个。。。将大户的磨坊比作朝廷,是不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就在这时,顺天知府董应举看着对面的几位明公开口道。
今天他们的会议是有纪要的,御史台那边的人都是可以看的。
这话要是传到那些言官的耳朵里,还不得把他们骂死啊。
“我说的,就是陛下的原话。”
对于董应举的小心,袁世振是能够理解的,为此看着对方道。
“这话虽然糙了些,但理是相同的。”
“朝廷官员的俸禄、士卒的军饷、衙门的开支,这些都是需要钱粮来维持的。”
“陛下的意思也很明确,那些大户凭什么只享受朝廷的庇护,却不肯给朝廷缴赋纳税呢?”
“理是这个理,但有的人他不遵守啊。”
闻言,礼部尚书孙如游出声道。
“趋利避害,乃人之本性,以往能够不交,现在凭什么要交呢?”
“那你说,顺天新政,那些大户们为什么老老实实的都将赋税给纳了呢?”
闻言,袁世振看向孙如游问道。
“这。。。”
虽然心中有答案,但孙如游斟酌再三后,还是没有开口。
还不是因为皇帝把刀架在了大户的脖子上。
“你们来说说。”
见道孙如游不愿开口,袁世振转头看向董应举、邓士亮等顺天府官僚。
“因为他们不敢,那么做,一个不小心,可就是会死人的。”
不待董应举开口,邓士亮就先发言道。
“偷税、漏税、抗税,朝廷各衙门都在盯着,若是被发现、举告,成本太大。”
“要罚没的银钱更多,而且还可能落得个流放辽东的下场。”
“这半年来,顺天府可是处理了不少这样的人。”
“至于说酿起民变,且不说朝廷兵锋朝发夕至,那个赵大户全家惨死,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说的不错。”
不待董应举补充,袁世振就点了点头。
“他们肯交税,就是因为朝廷真的能杀了他们,真的能抄了他们的家。”
“我方才说姑息贿政,就是因为朝廷姑息地方官员,地方官员姑息大户。”
“朝廷管不住地方官员,地方官员管不住境内的大户,为什么呢?因为斗不过,就只能姑息。”
“为什么斗不过呢?本官觉得在于两点。”
伸出两根指头,袁世振看着在场众人道。
“第一点,朝廷管不住地方官员,是在于朝纲不正,这一点不是我这个户部尚书可以说的,我就不多言了。”
“第二点,在于地方官员管不住境内的大户,因为他们斗不过,为什么斗不过?因为他们手中没有刀!”
“朝廷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把刀递给地方的官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