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副将的话,周遇吉挥盾挡开一支落下来的箭矢,怒声问道。
“这些人都是从广宁各个军中选出来的好手,平日里一个个在孙将军身前吹的牛都飞上天了,怎么一上了战场就成了软蛋怂包!”
“孙将军没到之前我不好说甚,但自从孙将军到后,我们就与京营一个待遇,从没缺少过弟兄们的吃食与兵甲。”
“京营的那些兄弟们都还能顶得住,你们这些孬种就顶不住了?!”
“。。。”
被周遇吉这么骂,副将脸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若是小的死在这里,还请周兄照顾我妻儿老母!”
说着,副将对周遇吉一拱手,转身就向山下跑去。
转头看了眼离开的副将,周遇吉将手中的钢刀插在地上,伸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看这样子,我算是知道清河关是怎么破的了。”
特娘的,面对建奴这种用人命填壕的疯狂打法,如果火药不够,别说是现挖出来的战壕了,就是三丈高的城关都能让人硬生生给填上。
得亏是豹韬卫装备的火药够多,同时孙传庭还集中了大半的火药和火炮在他这里,这才让没被建奴的第一波疯狂冲击给杀穿防线。
当天色渐暗,双方的战斗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分出结果,此时,双方已经开始进行了近距离的白刃战。
当然,是对明军来说。
当第一个建奴的敢死队冲过了第一道与第二道防线间的隔离带后,明军的火炮就开始逐步的后退,同时,长刀手、刀盾手开始上前,十二人为一组,将建奴抵挡在壕沟之外,给壕沟中的火铳手创造射击后方建奴援军的机会。
“将军!建奴的披甲人上来了!”
正当双方的战事陷入焦灼,明军的火炮无法再发挥威力时,一声厉吼响彻整个山巅。
“抬铳手上前!”
一直在注意着阵线上形势的周遇吉自然是看到了那一个个身披厚重盔甲的白甲兵,当即大吼道。
白甲兵也就是后世常有人拿出来吹的摆牙喇。
身披布面甲,锁子甲,铁甲,一共三层,火铳都打不穿。
讲个笑话,世界上有火铳打不穿的甲,你当那是钛合金板啊。
打不穿,无非是火器的口径不够大,动能不够强。
既然普通的鸟铳打不穿,那抬枪来试试。
需要两人抬着射击的抬枪,专门就是为了建奴的披甲人,或者说将来可能遇到的重甲目标准备的。
随着周遇吉的一声大吼,明军后方阵列中早就有了准备的抬铳手当即两人一组,一人将枪管抗在肩上,顺便堵住自己的耳朵,一人举枪瞄准,五十组抬枪手就将手中的大宝贝对准了从后方冲锋上来的白甲兵。
豹韬卫装备的抬枪,完全就是将士们手中后装鸟铳的放大版。
钢材质量不过关,扛不住加大药量的膛压?枪管壁加厚。
射程不够远,弹道不够稳定?枪管加长。
在这种指导思想下,军器监给豹韬卫造出了一百把这种大号的燧发鸟铳。
口径三厘米,枪长两米二,净重四十斤,铅子全重六十克,这差不多已经是门小炮了。
随着抬铳手扣动扳机,燧石点燃引信,继而引爆枪膛中的颗粒火药。
砰!砰!砰!
随着一阵并不整齐的炮声,已经上前的白甲兵直接倒地了十几个。
腿部中弹的直接歪向一旁,胸口中弹的直接瘫软在地。
脑袋中弹的。。。为了保护面部不被对面射中,面部戴有铁面帘,只漏出了个眼睛,现在抬枪的弹丸直接带着帘子的碎渣,从脑袋上砸了进去,恐怕家属来了都认不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