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两百五十余年的账,不是一天两天能翻的清的。而且,若是将那些烂账都翻出来,满朝堂的文武百官,杀上一半,都肯定有漏网之鱼。”
“从当今天子登基以后规划的新政,以及操练新军就能看的出来,陛下是有心,也有能力中兴大明的。”
说着,方从哲从椅子上站起来,端起自己的茶杯,浇在了房中的个盆栽之上。
也不管这茶水是否会将盆栽给烫死。
“这次张问达的去职,是皇帝给他的恩典。”
“也是皇帝在告诉世人,一个崭新的朝代到来了。”
说完这句话,方从哲看向两人。
却见官应震脸上写着沉思,而亓诗教的脸上却是疑惑。
“想不通,就辞官归去吧,还能保得个身价性命。”
见状,方从哲没了再指教的心思,摆了摆手道。
“可是,恩师。”
听到方从哲的话,亓诗教瞬间睁大了眼睛。
“就凭小皇帝他。。。”
“啪!”
亓诗教的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方从哲手中的杯子就放在了桌子上。
“记住为师给伱最后的忠告。”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无论长幼,陛下,终归是陛下。”
说着,方从哲甩袖而去。
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皇帝登基已经超过半年,把握住朝堂的权柄了。
你居然还敢将皇帝当个小孩子看待。
“恩师。。。”
看着离去的方从哲,亓诗教喃喃说不出话来。
“亓兄。”
见到亓诗教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官应震无奈的叹了口气。
“天地君亲师。”
“亓兄的话,有诽谤君父之嫌。”
“可是。”
闻言,亓诗教不服的道。
“陛下今年方在志学之年,他能有什么主见?有什么想法?一定是身边那些个太监在教唆!”
“谁能教唆?王安?魏朝?刘时敏?还是那个魏忠贤?”
看着一脸倔强的亓诗教,官应震无奈的摇了摇头。
“神庙、光庙时的太监,王安自缢,魏朝杖毙。”
“那刘时敏,只是以前神庙时候,内书堂中一个不受看重的书生。”
“那魏忠贤,只是以前街面上的小混混。”
“他们没有那个能力教唆皇帝。”
“皇帝现在做的所有事,都是皇帝自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