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才去提举司交了夏盐的银子,现在连盐引都没见到,这现在可怎么办啊。”
听着李胖子的话,周边的一群盐商也是脸色渗白,纷纷交头接耳。
按照纳银开中法,商人交钱到提举司买盐引,拿到盐引后到盐场提盐。
但是现在锦衣卫满城搜捕盐课官员,各提举司、转运司人心惶惶。
用屁股都能想到,下一步肯定会扩大到各个盐场。
这就意味着,今年他们可能盐引拿不到,银子更别想拿回去。
“诸位,稍安勿躁。”
就在一群胖子急的满地乱转时,人群中一个衣着华丽且低调的中年人出声道。
“圣上令袁世振提督、改革盐政,不可能将盐场封的太久。百姓没有盐吃都是小事,但朝廷是需要税银的,不可能捂着盐不出。所以,我们现在要耐心的等待,看看袁世振是想要怎么个改法儿。”
“只要朝廷出盐,我们就有办法拿到盐引,弄到盐!”
“对对,孙掌柜说的对,朝廷不可能捂着盐不出!”
“是啊,如今辽东正在打仗,朝廷急需用盐,绝对不会让影响到夏盐,一定会很快的。”
被这姓孙的一口点破朝廷面临的问题,堂中的众人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纷纷赞同道。
然而,恐慌这种事情,不是商人冷静下来时,就能解决的。
更何况,谁知道这些人里面没有想浑水摸鱼的?
于是乎,三天时间不到,京中的盐价应声而起。
紧接着,就是一封封奏章进了内阁,而后飞速的被送到南海子。
内容几乎大同小异,纷纷指责袁世振祸国殃民。
“韩辅,你倒是说句话啊。”
内阁之中,一众大小官员找上了硕果仅存的内阁辅臣韩爌。
是的,内阁官员还没补上。
泰昌点的内阁那些个内阁辅臣,在听说了京中的小皇帝的所作所为后,纷纷推辞不就,然后就不就了。
“大人,如今京城盐价沸腾,百姓苦不堪言,咱们不能坐视不理啊。”
太仆寺卿钟羽正看着安坐的韩爌,焦急的说到。
“急什么。”
闻言,韩爌冷静的喝着茶。
“盐课有多脏,尔等又不是不知道。如今锦衣卫介入,就不是一天两天能查的清的。再是着急也没用。”
“大人,下官不能不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