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如同听见惊雷阵阵,他问道:“宁二姐姐的名字,难道是雪蕙?”
待张遮点头,谢危好似浑身被抽去了力气,不由一把坐在窗边的凳子上。
他反复念叨着,轻唤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痛:“姜雪蕙,雪蕙,蕙。”
姜雪宁懵了,她又激动起来:“有,这个印我见过,在我姐姐的书房柜子里收着。”
她抓起一只灯笼,如旋风般快步跑去书房,不一会,她拿了两枚印章过来。
张遮将两枚摆在一起,仔细看里头刻划,他神色凝重道:“都是我刻的。”
谢危挣扎着起身过来看。哪怕不懂金石,都能看出来两个印章用同一种材料刻制。
其中一个印章被摸的水润光滑,印文正是:雪里蕙兰。
姜雪宁拿起自己那枚,显得质朴无光,她讪讪地同张遮解释:“我不会画画,甚少用的上。就摆起来做个纪念。”
张遮忍着笑意,柔声道:“我懂。你有好好收藏着。”
谢危没理会两人的互动,而是直接抓重点,对张遮道:“所以你怀疑你父母宅子的画是姜雪蕙画的。”
张遮点点头,道:“若不是你提到画,我没想到这点。先前我只知画是岳父送的。但从未想过这印章是我刻的。”
谢危明白张遮的意思了。凭这画就能印证时间上的不对。若姜雪蕙是及笄前离世,为何她的画有张遮的印章。
他问:“明日方便去你家看画吗?”
张遮点头:“我父母亲今晚都会在姜府住。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三人披着大氅,快步来到张遮父母家。张遮点上了中堂里的灯,还搬来一个大烛台照明。
他又将几幅山水小景从其他房间摘下,全部摆在中堂的桌上放着。
而谢危打从看到墙上挂的八尺青绿山水,就再挪不开眼睛。
就是这幅画,不管是青绿的色调,线条笔触,还有里头的点点桃花,都十分熟悉。
再看张遮拿来的山水小景,一看便知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谢危道:“那其他画呢?姜府里头的画。我怀疑我府中也挂了这样的画。”
张遮分析道:“很可能销毁了。”
姜雪宁奇道:“为什么?谁干的?”
张遮沉默了,谢危同姜雪宁都盯着他。
张遮犹豫道:“我直觉是雪蕙世妹。但我没有依据。”
谢危同姜雪宁沉默下来,他们都相信张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