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不离地,这是荣门规矩。
经验丰富的老荣们从来不住楼,只住周边环境复杂的平房,最多也就像安老六一样睡个二层楼。
为的就是方便有事的时候可以随时逃走。
这也不是顾七爷唯一的住处。
事实上谁也不知道他在金城有多少个落脚点。
狡兔三窟都不足以形容。
能够准确掌握他行踪的,只有他的两个徒弟。一个是人称堂上雀的姚三姑,精通窖子功,一个是号称戳地龙的麻九叔,赶地皮是一绝。
安老六就是拜在麻九叔门下,虽然算是顾七爷的嫡传徒孙,但能知道顾七爷今晚的住,还是因为顾七爷关心这件事情,特意把住处告诉了他,让他有事就过来。
我指示安老六把车停得远一些,然后扒了小兴子身上的大衣披在身上,这才下车徒步走到院门前。
院内一片寂静,小楼乌漆麻黑。
大约是时间太晚,顾七爷已经睡下了。
安老六按着我的示意,上前开门。
做为一个已经称叔的积年老荣,虽然门是在里面插上的,但却根本难不倒地,隔着门缝捅咕几下,就把门打开了。
进院到了楼门前,依旧如法炮制,由安老六上前开门。
他把门锁打开,拉开房门正要往里走,却一眼瞥到门玻璃上的倒影,脸上旋即露出惊恐的神色,张嘴就要叫出来。
我伸手在他背上推了一把。
也没用什么力,惊魂未定的安老六就身不由己的撞开门,冲进房内。
下一刻,黑暗中突然跃起数条身影,挥动手中的反射着月光的长条状武器,向安老六疯狂砍下去。
鲜血飞溅。
安老六惨叫着扑倒在地。
那几个人却兀自不肯放过他,聚上去继续乱砍一气。
安老六只是惨叫,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叫了一气,声音便越来越低,最终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那几个人停下手,把瘫在地上被砍的血葫芦一样的安老六揪起来,强迫他低头跪在地上。
灯光旋即亮起,照清了行凶几人的样貌。
都是剃着近乎光头的平头,赤着的上身文龙刺虎,血溅得满头满脸,显得格外狰狞。
我迈步进门,斜眼往门玻璃上瞟了一眼。
映在玻璃里的男人,是安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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