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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丁主任在楼道里遇到卫校长。卫校长也真是闲的蛋疼，在自己办公室坐不住，出来看看丁主任那边发生了什么。一听说事情经过，卫校长也来了兴致：&ldo;我和你一起看看去。&rdo;丁主任心想，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娘的，跟了这样一个智商欠缺的老大，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两位本校的重量级领导下楼到大厅时，壁挂电视正在插播新闻：&ldo;本台消息，当地时间19点三十分，一架从法国巴黎飞往迪拜的a330型客机在土耳其境内坠毁，截止发稿时间，已造成一百零九人死亡，五十六人受伤，当地政府已经展开救援，事故原因正在调查……&rdo;丁主任瞥了一眼电视屏幕，恰好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抬下飞机，那样子惨不忍睹。他突然停下脚步。卫校长问：&ldo;怎么了？&rdo;&ldo;南风就在巴黎，这两天要飞迪拜，准备打比赛。&rdo;卫校长摇头，&ldo;哪有那么巧，你瞎操心。&rdo;丁主任自嘲地笑笑，&ldo;也对，走吧。&rdo;☆、我们的距离?陆笙被带到了招生办公室。卫校长和丁主任一左一右，两大护法一样，走在她身边，给她造成了无形的一点压迫感。她有些紧张，身体微微发僵，连步子都迈得小心翼翼，远不如来时的坚决。走着走着，丁主任突然对陆笙说，&ldo;你……&rdo;陆笙立刻反应：&ldo;啊？！&rdo;丁主任反倒被她吓了一跳，&ldo;你不用紧张，都出汗了……&rdo;陆笙脸庞发热，胡乱地摸了一把额头，手心湿湿的。到办公室，三人坐下后，丁主任问道：&ldo;我先问一件事，你怎么没有家长陪同呢？&rdo;陆笙想也不想答道，&ldo;我妈妈没时间。&rdo;&ldo;嗯，你叫什么名字？&rdo;&ldo;陆笙。&rdo;&ldo;多大了？&rdo;&ldo;马上就十二周岁了。&rdo;丁主任推了一下眼镜，&ldo;这个年龄学网球有点晚，不过也还可以。你过来，我量一下你的身高。&rdo;许多竞技体育项目，身高都是影响成绩的重要因素。在网球对抗中，个子高的人有着巨大的优势。所以在选择网球苗子时，丁主任总是先看身高。办公室白色的墙面上竖直贴着一条黄色胶带，上面印着标准刻度。丁主任让陆笙站在胶带旁边，在她头顶上平放一把塑料尺子。作为体校中的破落户，树青体校招生时一直用这种传统的方式量身高。&ldo;一米五五，不错不错，&rdo;丁主任挺满意这个数字，他让陆笙坐回去。然后他摊开一张表格，在上面纪录了陆笙的姓名、年龄、身高。写完这些后，丁主任又问道，&ldo;爸爸妈妈身高分别是多少呢？&rdo;&ldo;妈妈差不多一米六五。&rdo;丁主任点点头，在&ldo;母亲身高&rdo;那一栏里写了一个数字，等了一下，他抬头看她：&ldo;爸爸呢？&rdo;陆笙沉默。丁主任和她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眼睛总是清澈干净的，丁主任有点不忍心问下去了。但是旁边有个二百五憋不住了，问陆笙：&ldo;你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吗？&rdo;&ldo;我妈妈说他是王八蛋。&rdo;丁主任皱眉看了一眼卫校长，此刻他不想掩饰自己的不满。卫校长的注意力都在陆笙的身世八卦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下属的神色。丁主任干咳一声，他在&ldo;父亲身高&rdo;那一栏里划了一道，接着安慰性地说，&ldo;没事，你现在身高不错，你妈妈也不矮，以后你肯定能长更高的。&rdo;陆笙有点惭愧自己不能说出爸爸的身高，她努力在脑中搜刮了一下关于自己身高的其他信息，突然说道，&ldo;那个，我最近一年好像长得特别快。&rdo;&ldo;是嘛？&rdo;&ldo;嗯！小熙说他爸爸说我这一年像六月里的棒子苗。&rdo;什么鬼话，一个字儿听不懂！丁主任内心这样吐槽，表面却镇定地点点头，&ldo;嗯嗯，怎么突然就窜高了，是不是吃了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喝牛奶了？&rdo;&ldo;没有。&rdo;丁主任也就没再探究，他又问了几个问题，陆笙一一答了。最后，丁主任问：&ldo;陆笙，你知道我们的招生制度吗？&rdo;&ldo;知道，第一年要收钱。&rdo;这句总结真是稳准狠……一般情况下，学生入学第一年并不算正式学生，只是试训，试训要自己掏学费。试训一年之后如果各项测试都合格，学校就会把这个学生作为&ldo;苗子&rdo;正式招进来，到时候只需要花点食宿费，学费有国家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