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明一挑眉:“你会画画儿?我瞧瞧。”
“不曾带着。”
魏文明实在闲的发慌,竟拉着孟豫章道:“走走,去我家画两笔!”
孟豫章被拉到魏家,才来得及与魏娘子打声招呼,便被摁在书房作画。若说作画,孟豫章着实有些天资。从未有先生正经教过,凭着临着些好画,竟也悟出点门道。又因近来常与林贞通信,时常附些画作,二人也常讨论,一副梅花写意居然有些意思。
魏文明点头笑道:“有些灵气!”
孟豫章内心欢喜,只不好表现出来,倒羞的红了脸儿。
正说着,魏娘子端着糕点走进来,看到粉雕玉琢的孟豫章,喜的满面堆笑,一叠声问:“哥儿谁家的?哥儿多大了?哥儿可爱吃玫瑰饼儿?到我们家别客气,只管吃了晚饭再走。天黑了叫他送你回去便是!”
孟豫章笑着一一答了。原本文官与勋贵有些不对付,魏娘子却叫子嗣愁的白头,见到一个白净的哥儿,哪管他是谁家的?只管从丈夫手里抢来便是!
孟豫章见魏娘子圆圆的脸蛋儿,眼睛不大却很有精神,看起来十分慈眉善目。关怀之语不绝于耳,恍惚间犹如见到亡母,霎时呆愣起来。
魏娘子问道:“哥儿可是嫌我烦了?”
孟豫章扯了扯嘴角道:“谢夫人垂爱,是小生的不是,还请夫人莫怪。”
魏娘子微笑道:“无须客套,我们妇道人家说话尽是些边角琐碎,难为你听我唠叨这么许久。你们也俩聊着,我去厨下看看晚饭。”说着便走了。
魏文明头痛的道:“她想儿子想疯了,你休搭理她。”
孟豫章不好答言,只做不懂。
魏文明叹道:“小哥儿,你说纳妾好不好?”
孟豫章摇头:“不好,后宅太乱。齐家,方能治国平天下。”
“然也!”魏文明道:“果然妇人头发长见识短!”
“呃?”孟豫章十分惊讶,莫不是狂生不愿纳妾,他夫人竟肯纳妾不成?
魏文明拿着本书敲了下孟豫章道:“呆愣愣的作甚?今日谢你替我挡过一劫,不然那母大虫不定怎底闹哩!”
“闹甚?”孟豫章忍不住道,“莫不是叫你纳妾吧?”
魏文明痛苦的道:“就是!”
“红袖添香,风流倜傥,不好么?”
“家里有个女人就闹翻天,还叫弄一个来,我日子还要过不要过?”魏文明说起这个话题便有些暴躁,挥手道,“不说了,你也不懂!女人就是麻烦!”孩子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为何不在族里抱一个来?”
“你倒说的轻巧,谁家刚好有个父母皆亡的?”魏文明道,“若父母健在,岂不令骨肉分离?我做不来此事。”
孟豫章一听此言,霎时刮目相看!此人虽不正经,却对妻忠贞不二,又一副慈悲心肠,比那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人强多了。不由安慰道:“过几年些许便有了。我岳父也是老大才……”忽想起小舅子早夭,说出来忒不吉利,忙闭嘴不言。
魏文明道:“说话别说半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