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傅倾饶想不让他进也不行了,只得将他让了过去,笑道:“怎么会怎么会,左少卿大人能来,当真蓬荜生辉。”
段溪桥走到乔盈身边,不动了。
傅倾饶本以为他要出言刁难乔盈,正想找个话题打岔绕开,谁知段溪桥猛地回头看她,仿若见了什么惊天异闻一般,面上神色相当诡异。
“你竟然让女人做粗活?”
听他这样责问,傅倾饶呆了,乔盈也呆了。
俩人对视一眼,齐齐反应过来。
“她说她要劈啊……”
“我乐意劈柴你管得着吗?”
段溪桥不说话了,抱胸往树边一靠,死死盯着傅倾饶,无尽的嘲讽顺着眉梢眼角哧哧往外冒。
过了片刻,傅倾饶终究是站不住了,轻咳一声,说道:“要不……还是我来吧。”
乔盈正要开口拒绝,忽然,一个清冽男声突兀响起:“我来。”
傅倾饶听到他的声音,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今天什么日子?嫌她不够忙还是怎地……怎么都凑到一起去了?
她无视段、乔二人询问的眼神,拼命地暗暗朝屋门口的十一使眼色,口中说道:“外面冷,你赶紧回屋歇着。”
十一压根不理睬她的明示暗示,自顾自慢慢走了过来,“你受了伤,那些柴,我来。”
傅倾饶听见他那句“受了伤”后愣了下,想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她瞅瞅十一依然有些浮肿的脸,想想他满身的伤疤,再看看自己手心里那流过血结过痂如今痂已经掉了只留下淡得快要看不出痕迹的浅印,顿时无语至极。
这家伙眼神没问题吧?
到底谁伤得比较重啊喂!
虽说十一已经好了不少,可是脸上的浮肿未消全,掩去了他本来的样貌。段溪桥和乔盈两人看了半晌也没瞧出什么来。
只是此人即使伤重未愈,一言一行依然带着十足的凛冽威压感。单单被他一个眼风扫到,身遭都会不由自主拂过一层冷意。
段溪桥半眯着眼,戳戳傅倾饶,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人是谁?怎么搞成这样了?”
傅倾饶滞了下,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我朋友,前几天吃饭忘了给钱,被人揍了一顿,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