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溪桥嘴角翘起个满意的弧度,“果然还是傅评事懂得本官心思。”
傅倾饶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了。她总算是见识了段溪桥的本事。
这样一来,既能早些替亡者伸冤,又顺理成章将京兆尹扣下,真真一箭双雕且不着痕迹。
她刚惊叹完,就发现四周的同僚都在用一种相当诡异的了然目光盯着她看,顿时如芒在背。
她做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做啊!
傅倾饶正疑惑着要不要将那桩命案略解释一二,段大人突然行动了。
他往前行了两步,先是阴森森对下属们说道:“你们尽快查清此案,也好让逝者入土为安。”又转过头,对着傅倾饶露出个实打实的温和笑容,“你随我来。”
傅倾饶眼睁睁看着同僚们互相传递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彻底无语了,抬起眼恶狠狠地瞪着段溪桥,一动也不动。
段大人眨眨桃花眼,朝她勾了勾手,无声地说道:有新进展。
都到这份上了,傅倾饶还能做什么?
什么也不能做啊。
明知他挖了个坑等着她跳,却也只能乖乖地跟着他去了。
她前脚刚出房门,后面八卦的大理寺众人就低声交流起来。
——什么叫心腹?这就是!
——必须的,不承认不行啊!
——啧啧,傅小哥不实在,我们都猜到了他还不肯承认。
耳力甚好的傅小哥一口冤枉之气堵在胸口,怄得难受,憋得内伤了还得装听不见,无从辩驳,真正是有苦说不出。
去到自己的屋子又带上门后,段溪桥就换了副样子。
他斜靠在桌案旁,指了身边的凳子示意傅倾饶坐下,问道:“昨日你去鞋庄可有甚收获?”顿了顿又添了句:“以防打草惊蛇,我和乔老板没说上话。”
傅倾饶就将乔盈所说之事告知。
“刘大人亲自去订的?”段溪桥明显一怔,继而笑了,“这可有得玩了。那凶徒也不知用了甚么手段,竟是模仿得如此逼真。”
这就是直接肯定了死尸乃是刘大人了。
傅倾饶也是这样想的,接道:“只是不知道那人为何如此做。”
凶徒杀了人,应当是恨不得将自己隐蔽起来不让人发现才好,偏偏这人做事不合常理,将自己曝露出来。
为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