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臭乞丐好像还是个哑巴。”抓住刘白左臂的人见状,忙讨好的说。
“哑巴?”石从利斜睨刘白一眼,便打开信件,眼神逐渐由疑惑变成惊讶最后转变为恐惧,看完信后,抬眼看向刘白的眼神里,充满疑虑、探究和愤恨,于是,一把将信件捏成团,攥在手心,走到刘白跟前,冷冷的仔细端详刘白片刻,忽然用手狠狠的擦掉了刘白脸色的泥土,再认真的看了看,便一把抬起刘白的下巴,冷笑道,“哑巴?当真?”
刘白努力想要藏起心中的紧张,却藏不住眼神里的慌张,只不做回答。
“哼,装得还挺像。”石从利冷笑道,“可惜啊,你这张脸出卖了你自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兄长还关押在我这里,对吧?”
刘白没料到石从利竟还记得自己,反而放下了些慌乱,毕竟,对刘白来说,做真实的自己比演戏还是容易许多,于是,闭眼调整了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这才冷静的开口道:“石长官好记性,没错,就是因为我兄长被关在这里,所以我才愿意来送这封信。”
石从利听罢,给了身后的小汉奸们一个手势,小汉奸们会意,立刻将刘白押往石从利府上,又将她绑在后院柴房里。
随后,石从利又带了些人,拿着各色刑具,戾气十足的走进柴房,站在刘白面前。
“小丫头,看看,这些东西都认识吗?”石从利眼神阴鸷凛冽,阴阳怪气的说。
“不认识。”刘白冷静的如实回答。
之所以冷静,是因为刘白知道,在梦境里被用刑,虽然还是会害怕,但是,不会太疼,顶多就是会感觉不适。
“呦,这样啊,来,小崔,给她介绍介绍这些东西都是干嘛用的。”石从利朝身后一个瘦弱的汉奸道。
小崔看着眼前的刘白,想到自己家中也有个一般大的妹妹,心下有些不忍,一时失了神。
“怎么,没听见吗?”石从利狠狠的瞪一眼小崔。
“啊……是……”小崔努力定了定神,这才犹犹豫豫的慢吞吞向石从利走去。
石从利见状,不耐烦的走过去,给了小崔臀部一脚,小崔这才趔趄的站到了刑具旁。
“这……这个是……荆条……”小崔支支吾吾的介绍着。
“行了。”刘白听得费劲,也并无兴趣,便说,“我对这些没兴趣,石长官,我只是想救我无辜的兄长,正好这写信之人的亲友也被你关在了集中营,所以才让我来给您送信,我想,您想要知道的,也就是这些吧。”
“呦,倒是个爽快人,比你那兄长爽快多了。”石从利阴阳怪气的说着,却忽然脸色一变,道,“不过,我凭什么信你?就凭这来历不明的信?我怎么知道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猫腻。”
刘白见石从利虽嘴上说着不信,眉头却是紧锁着,一刻也没松开过,眼神里,也有藏不住的慌张。
想必,吴睿霖威震八方的名声,对他的震慑力着实不小。
若没几分相信,石从利断然不会如此紧张。
“您也可以选择不信。”刘白见石从利紧张的踱步,心下忽然变得轻松,反正,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怕也无用,这样想着,心底生出了英雄般的气概,举重若轻的说,“反正,我不过是个不足挂齿的小乞丐,现下也已经落在了您的手中,您大不了将我一同送往集中营与我阿哥团聚吧,至于这信上所说,您就权当未曾见过,我如今落到如此境地,也不过就是个将死之人,您又何必如此在意呢,是吧?”
“哼!好一个口齿伶俐的丫头,只不过可惜了,我还真就不在意。”石从利冷笑道,“来人,将这丫头送到集中营去,与她兄长团聚。”
刘白见石从利虽如此说,但紧锁的眉头依旧没有丝毫松动,心想,这石从利还真是城府极深,明明就是害怕吴睿霖的,却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也罢,想必他也定然不敢轻举妄动,或许,自己在集中营也待不了几天便会被释放,去集中营也好,正好能与看看阿河,看看他是否安好。
这样想着,刘白竟完全轻松下来,不再恐惧,也不再慌张。
甚至,心底竟生出一些痛快。
给坏人添堵的痛快。
此时此刻,刘白忽然想,若能在梦里体验一把将坏人干翻的感受,也是极好的。
这样想着,便昂首挺胸起来。
石从利见状,心中愈发忐忑起来,于是,亲自抓着被绑住的刘白,将她送往拍马岭集中营。
一路上,刘白昂首阔步的走着,石从利则忧心忡忡。
及至来到拍马岭集中营,石从利只交待看管集中营的伪警察好生看管刘白,便急急回去。
一到集中营,刘白便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得无法言语。
集中营里的人们,几乎个个儿都是遍体鳞伤,骨瘦嶙峋。五六十人紧紧的挤在十三四平米的牢房里,只能或站立或勉强蹲下,牢房的角落里,有一个小木槽做厕所,却根本不够用,于是,汗味、屎尿味都夹杂在一起,令许多人捂住了口鼻。
好在,刘白闻不到这些气味。
只是,刚被关进牢里,刘白便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去寻找阿河。
于是,刘白满心慌乱的站在拥挤的牢房门前,努力的想要向外看。
“没用的。”刘白身旁,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