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惬意。
行阅川握紧手机,蹙着眉头抱肘。她真当两个人没有重逢过?一点也不关心他为什么“跳楼”?
没心没肺!
此刻更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即使从角落里走出来她都视而不见。
他满心满怀想等她一个迟来的解释,他已经不需要她道歉了,只想要个解释,可是,什么都没有!
委屈的只有他自己。
钟原,她怎么就这么狠心!
雨已经开始下,淅淅沥沥,不算大,却没有停下的迹象。
钟原窝在房间里看电影,楼下有人在聊天打牌。
门外有车停下,绵密的雨幕里快速冲进来一个人。
行阅川掸了掸身上的雨水,顺手从桌上拿了几张纸擦手。
陈岭递了杯温水给他:“行先生对吗?”
行阅川点头:“对,麻烦你了。”
旁边有人看着他们这边,小声嘀咕,这种天怎么还来山里,这边好取消的,陈老板很好说话。
行阅川充耳不闻,抬头问陈岭:“我的房间在哪里?”
“在隔壁那一栋,跟我来。”他说着抬脚走,却被行阅川拦住。
“这栋房子没有空余的房间了吗?”他仔细看过钟原的照片,她窗口望出去的风景就在这栋房子的二楼。
陈岭迟疑了半秒:“有,只有一楼还剩一间房。一楼有些吵,所以一般空房多就不会让客人住。”
“我就住这里。”他打断陈岭的话,“请带我过去。”
“好。”陈岭折回头换了钥匙,在前面领路,“如果你嫌吵想换回隔壁,随时跟我说。”
他说谢谢,两个男人互相点了点头,行阅川关上门,打开书包拿出电脑开始工作。
他没想过立刻去找她,会把她吓着。自己也有丢不下的事,能够抽几天时间出来已经是极限了。
但是,他愿意。
一直忙到天灰下来,雨一直没停,天色暗得比往常要早些。
行阅川起身抻了抻筋骨,开门往外走。
刚打开门就看见钟原站在大门口,捧着杯子对着雨幕发呆。她只穿了短袖,行阅川顿住脚步,又折回头,从包里翻出一件棉质的薄卫衣。
“钟原。”
谁叫她?不管是谁,她下意识回头。
行阅川!
他怎么会在这里?
钟原对上他微笑的眼睛,惊讶来不及收回头,微张着嘴,嘴唇动了动:“你空调都洗到这来了?”
心里的不合时宜的想法却破土而出,按压不下。
他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行阅川没说没有,只笑了笑:“我放假,出来转转。”
又把手上的卫衣递过去:“套件衣服,别冻着。”
她没动,还是盯着他看。细碎的短发,眉目英挺,嘴角挂着清浅的笑。他也回看着她。她还看见了他左边太阳穴下面的那颗痣。
灰黑的痣像笔头落下的小圆点,他头发有些长的时候会隐在发丛里,若隐若现。
她初初发现的时候,是第一次给他送咖啡,他坐在椅子上,侧对着办公桌,手肘支在桌沿握了拳抵在唇上,那颗痣就明晃晃在她眼里,把他周身的严肃融化了半分。
她心被